刀斩在胯下的皮质裙甲上,解晖已发不出声,痛得吐血。
几刀之后,裙甲被斩烂了。
秋霜手里的刀却还是一下又一下砍。
这少女娇嫩、单薄,眼中满是泪水,显然也很害怕,犹紧紧抿着嘴,努力不发出声响。
剁肉一般。
直到解晖的胯骨与脸都被砍烂,脖子也断了,她才收刀。
这是萧弈两世为人见过的最血腥一幕。
五代以暴制暴的风气,亦是见识了。
他不知所言,回过神后,先起身到门边张望了一眼。
禁军没有搜查这个院子,想必是先去控制史府各处了。
那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的紧张感这才褪去。
“直娘贼。”
萧弈随口骂了一句,捧雪洗脸,抹掉身上的骨肉碎渣,方精神一振。
回身入屋,见秋霜蹲在春桃身边无声抽泣,他过去伸手一探,春桃已没了鼻息,皮肤冰凉。
她也杀青了。
这般想着,萧弈径直走开,去搜解晖的尸体,从怀兜里掏出一枚牙兵都头的腰牌、两块金锭,以及一个红布包裹。
禁军兵符?
拆开红布,没有兵符,只有三颗珍珠。
他略略失望,正要随手把珍珠包起来,红布却被人抽走了。
“嗒嗒”几声响,珍珠落在地上。
萧弈抬眼看去,秋霜泪痕未干,揣紧了红布,有些紧张兮兮地道:“是我的。”
原来那是她的肚兜,难怪有淡淡的香味。
她此时显然很介意被冒犯。
萧弈遂去拾地上的珍珠。
“那是春桃姐攒的……攒的嫁妆。”秋霜再次哽咽,哭道:“他到我们屋里抢的。”
闻言,萧弈指尖一时竟没拈住那颗珍珠,一滚,滚入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