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公子素有大志向,难道没做好兵变的准备吗?”
闻言,史德珫竟是懵了一下,仿佛“兵变”是极遥远的两个字。
“父亲他……他……父亲……”
“清醒点。”
见平日指点江山的史德珫突然如此废物,萧弈提高音量,叱道:“你若只指望由大帅兵变,还谈甚抱负?眼下局势已变,你须振作起来。”
史德珫这才大梦初醒,趿着鞋往外走去。
萧弈快步跟上,问道:“今日宫中有人来见了大帅,是谁?”
“我想想,该是,该是聂文进。”
“他是何人?”
“右厢都指挥使,是父亲麾下,是安插在宫中的禁军将领。”
“他找大帅何事?”
“似乎官家有不妥当,父亲与诸公遂入宫教训……入宫直谏。”
“入宫了?”
萧弈心一沉,脚步随之一滞。
他不认为史弘肇毫无防备地进了宫还能活。
今日看似有机会救史家,其实根本没有。
史家完了,自找的。
这是萧弈的判断,他决定立即离开,若史弘肇没死且往后要斩了他这个逃奴,他愿赌服输。
出于仁至义尽的考虑,他最后提醒了史德珫一句。
“我看刘铢此人不可信,你小心他。”
“刘铢?”
史德珫喃喃一声,忽想到什么,身体一颤,转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嘴里吩咐道:“你去让解晖召集牙兵,到大堂等我!”
萧弈看了一眼史德珫去的方向,那是史弘肇的书房。
大难临头各自飞吧。
他赶到西跨院,解晖与赵冲还在喝酒,见他归来,笑嘻嘻问道:“小雏鸟,你没给春桃爽一下子?”
“哈哈,一个怂卵能济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