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也没几个人愿意和他玩了。
直到忽然有一日,谢清砚到来,她天生就是人群焦点,风风火火,耀眼夺目。
人是趋光而行的生物,太阳的光让人情不自禁追逐,以致于后来他好像忘记,靠得太近,太刺眼的阳光也会灼伤自己。
谢清砚总是单方面骚扰他,越不理会她反而助长她的嚣张气焰,越挫越勇,要他甘拜下风,由此闹出了一连串的笑话。
明明是她开始的。
心在荡秋千,时起时低。
谢清砚梗着脖子,匆忙地从他身旁掠过,生硬地瞥开眼,昂首挺胸往前走。
她不明白为何宿星卯会用那种好似受了伤,浸染着失落的眼神看她。
大夏天,竟觉得浑身毛毛的,背后生寒,浮了层鸡皮疙瘩,极不自在。
别搞得好像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极恶之事,就只是没有碰他的手而已。
至于吗?
也就是小学那会他俩才经常牵手。
除了在谢锦玉面前时常拉他作挡箭牌,扮出一副友爱模样之外,记忆最清晰的一次,是在五年级。
他意外地没考第一,被宿之洲用竹藤狠狠教训了一顿,接着便是长时间的罚站。
这不是第一回,他似乎早已习惯了,也并不反驳父亲追二连叁追问为什么会缺席一门考试。
大门“嘭嘭嘭”敲得很响,父亲失望摇头,气愤地扔下藤条,整理好仪容,前去开门,他见是谢清砚,立即挂上好脸色,尽力和颜悦色道:“砚砚怎么来了?”
“叔叔好,我来找宿星卯。”她踮脚,探头探脑往里望,隐约能在墙角处看见宿星卯贴墙站的身影,小小的影,快融进墙里。
“砚砚找他有什么事吗?”
谢清砚清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有作业不会写。”
她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两本习题册,她生得伶牙俐齿,巧嘴甜滋滋,上去就一顿忽悠,让宿之洲放人。
宿之洲早几年想与妻子再要个女儿,奈何妻子生宿星卯时难产,身体落下病根,只好作罢,谢清砚长得玉雪可爱,难免拂不了她的意。
她上前拉起宿星卯冷冰冰,快冻死人的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想,他不冷吗?便带着一言不发的他走出黑漆漆的屋子。
谢清砚自诩是从天而降的骑士,拯救了被巫师困在城堡里欺负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