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迷蒙地转过头去,只见贺岩一手撑墙站着,冲他懒洋洋地招手。
“干嘛。”他嘟囔着,还是摇摇晃晃走过去,“怎么,你要吐?那你吐远点。”
“给你看个好东西。”
贺岩手也有些抖,还是找到了兔子灯笼的开关,一瞬间,散出的柔和光线驱散了黑暗,他笑了声,“怎么样?”
这小东西,还是有点用处的。
吴越江:“……?”
他忍了几秒,“你有病吗。”
“行了,你回去吧。”贺岩挥手,有灯照着,钥匙无误地插进锁孔,转动一下,门开了。
“明天就给你偷了。”
吴越江哼笑一声,扶着墙往自己房间走。
“你试试。”
说完后,贺岩砰地一下关上房门,开了屋里的灯,他有些晕,摸索着倒了杯水拖过椅子坐下,喝了半杯,撑着额头,缓过这阵酒劲后,逐渐恢复清明,视线漫无目的地在这个房间扫视着,掠过被他放在角落里的草莓盆栽,想起她一脸不舍地将它托付给他的样子,他忍俊不禁。
他将剩下的半杯水一饮而尽,起身走了几步,在盆栽前蹲下,伸手拨弄叶子,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解锁屏幕,缓慢打字搜索—
—
【该怎么照顾草莓盆栽】
页面显示,要悉心养护,要施肥,喜欢光照但不耐强光。
真麻烦。
他自言自语,却都一一记下。
闻雪是在夜谈会中睡着的,室友们竖耳听着,见她没吭声,也没笑了,纷纷默契噤声,如果不是她今天坦白喝中药是改善睡眠质量,她们都不知道她睡得不好。
无论是哪种关系,没有谁会无条件地迁就另一方,但闻雪是个例外,她太好了,大一时总会帮她们带早餐,叶曼妮失恋的那段时间,每天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也都是她陪着,温柔地接受一切情绪垃圾,考试周也是她帮她们整理复习笔记,因此大二上学期,即便她们三个人也很疲倦,谁都不会把她排除在外。
次日清晨,闻雪一夜无梦,醒来时六点半不到,盯着天花板瞧了会儿,从枕头底下摸到耳机塞上,点开一段录音音频,是李静如吹的口哨歌。
她闭上眼睛,猝不及防地沉缓的男声响起:“我看看南门外有没有停车位,要是没有,就把你们先放门口。(buduxs)?()”
“?()?『来[不*读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buduxs)?()”
。
这段音频被她循环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室友们陆陆续续打着呵欠起床。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好,四人结伴去食堂买早餐,闻雪买了一碗豆浆一根油条,叶曼妮惊讶地说,“你怎么吃这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