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黑山庄乌进孝报旱灾,得银八百两。
某年某月,长平庄万伯辰报冰雹减产,得银六百两。
某年某月,高仓庄钱宇昂报雪灾,得银四百两。
某年某月,郝家洼……
一共十四个庄子,四个属于族产,在他太祖父晚年,就开始轮换着报灾,到他祖父不管事,父亲管家始,就不是轮换着了,是一年四、五个庄子有灾。
就是没灾的,各庄子的出产也在逐年减少。
好好好!
贾蓉气得手抖。
一旁的贾赦也看得触目惊心,他这边是各处铺子和茶山的账目,铺子以货品积压、水淹、过时等种种项目报亏损,茶山则是以天旱或雨大报损,甚至炒好的茶都能以伙计保存不当来报损。
从他伯父晚年始,各处交给赖家的银子从几十两银子到如今的几百两,真是一年更比一年多。
怪道要弄个账本。
赖家……真是偷的好家啊!
看赖升的账本,贾赦就忍不住想到他家。
从他父亲晚年开始,他家的庄子的收益也是一年更比一年差。
尤其今年,虽说没像东府这样,一下子有五个庄子有灾,却也有两个庄子报了大灾,一个庄子报了减产。
是不是也跟这边一样?
心中一旦有了怀疑,这怀疑就野草一样,迅速在心里扎下了根。
“赖升,你还有何话可说?”
贾蓉把手上的账本劈头盖脸的朝被捆在地上,嘴巴里‘呜呜’叫的赖升砸去。
赖升先还叫得凶,但这一会,脸上已经可以用死灰来形容了。
他知道他完了。
但他还有两个儿子。
无论如何,他也得给孩子们挣一条活路。
所以这一会,他也还在挣扎。
至于郑氏,早已目光涣散。
他们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