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1个崭新的烟灰缸放到楚城幕身前,罗溪鱼低头看了看笔记本,再看了看大男生蹙眉思考的神色,心里没由来的生出1种安心和软弱的感觉,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轻声说道:
“这个厂子在更新了设备以后,其实前后因为污水处理和公路运力吃紧的缘故,两次都出现过较大的波折,为津城区政府的财政带来了不小的负担。当时区政府内部就出现了1种声音,想把这家刚刚才更新了设备的工厂转售给打包私人企业。”
“可爸爸在政府工作会议上强烈反对,认为津城的支柱企业本就没有留下多少,像这种打包售卖的方法,确实是1时间减轻了政府的负担,可却从未为老百姓的长远利益做考虑。”
“像之前的汽水厂卖掉以后,几经转手,落到了百事可乐手里,结果通过各种限制,打掉了本土的品牌,效益就不说了,最后连厂子都没保住。这家几千人的化肥厂,更是牵连着多少家庭的生计。于是老爸找了不少专家解决了污水处理的问题,紧接着又提出以铁路运力代替公路运力的解决方案,才把这两次波折给按了下去。”
楚城幕闻言点了点头,再次翻看了1页笔记,又说道:
“姐姐是认为,当初由于伯伯阻止了这次转售,才让当时政府内部的那股声音以及1心想促成这份交易的人怀恨在心?所以他们不敢报复到伯伯身上,转而选择报复了你?”
罗溪鱼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
“当初区政府那股声音就是出自区委书记曾宗裳,那个从中搭桥的掮客就是黄胖子,他们不是不敢报复到爸爸身上,而是没有能力报复在爸爸身上。如果当初这个事情没有被小弟你给搅和了,无论当时那个小流氓是否得逞,只要那个负责拍摄的人把我的照片拍了下来,这件事情都会闹大,到时候爸爸1样会受到影响。”
“不过好在当时被你搅和了1下,巷子里也没了动静,再加上你不让我走到亮处,那个躲在暗处等着拍摄的人1时间也摸不清巷子里的情况。等到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过来看看,结果刚好撞上了从茶庄那边赶过来的小乙他们,所以我才有可能把这个事情给压了下去。小弟,你知道那天晚上那个男人最后的下场么?”
楚城幕闻言,再次抽了口烟,把烟头按灭在了烟灰缸里,拿起手边的矿泉水喝了1口,笑道:
“下场?我就说我当时把脸包住是正确的吧?后来那人怎么了?有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吗?”
罗溪鱼闻言白了他1眼,又冷笑了1下,道:
“3肢俱废,他不是喜欢强奸么?我让他这辈子都做不成男人!这很公平,对不对?不过这人嘴巴很硬,无论我用什么手段都没能撬开他的嘴巴!”
楚城幕闻言,没好气的瞅了罗溪鱼1眼,道:
“是很公平,强奸犯这种东西,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最遭人不齿!只是当初是谁在鹭湖郡那么理直气壮的说不准我的手上沾血?原来姐姐你自己早就做过了!”
“撬不开这种人的嘴巴也正常,他当初既然接了这个活儿,就该有心理准备,不说废了3条腿,说了有可能会丢了命。只是姐姐你刚才提到了曾宗裳?之前你不是说是陈长顺和黄胖子搞的鬼么?怎么又扯上了曾宗裳?”
罗溪鱼闻言,抬头看了看楚城幕的神色,见他满脸的轻描淡写,这才放下心来,解释道:
“陈长顺是曾宗裳的铁杆支持者,曾宗裳因为和爸爸竞争倒下去了,被赶到人大当了个主任,所以陈长顺对于爸爸1直怀恨在心,所以他才和黄胖子联手演了这么1出戏。”
“人走茶凉,老爸不在津城了,所以陈长顺才敢在酒桌上把我灌醉,紧接着黄胖子负责找人把我的名声搞臭。而且无论是否得手,只要让爸爸知道我出事儿了,以爸爸的性格,紧接着的肯定是暴风骤雨1般的报复。而老爸1旦动手,他的政敌就会顺势而为。”
楚城幕闻言,1边快速的翻看着笔记本,1边微微的摇了摇头,脸上的不以为然很明显是对罗溪鱼的判断不认可。
“小弟你有别的判断?”罗溪鱼注意到了楚城幕的神色,倒也没有不高兴,对于自己这个弟弟手段和判断上的信任,她远超其它所有人。
楚城幕闻言点了点头,合上了笔记本,说道:
“我这里有3个问题。”
罗溪鱼闻言,直起了上半身,看向了楚城幕,道:
“小弟你说。”
楚城幕闻言,再次低头点了根烟,抽了1口后,竖起了3根手指,先是按下了1根,说道:
“第1,姐姐,你既然觉得伯伯人走茶凉了,没人护着你,陈长顺才敢在桌子上把你灌醉。那么曾宗裳作为和伯伯竞争的失败者,不管之前陈长顺如何作为他的铁杆支持者,既然他敢灌你的酒,那就充分说明了他是1个见小利而忘义的小人,这样1个人在曾宗裳倒下以后,还会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帮他出气?对于这1点,我表示很怀疑。”
罗溪鱼闻言微微愣了1下,随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
“可他确实是那么做了!那么不是出于帮曾宗裳出气,那是因为什么?”
楚城幕闻言摇了摇头,道:
“这1点我目前也不清楚,我现在心里有两个判断。1是有其他人在背后指使他,那个人给出的利益承诺远超过做此事为他带来的风险。2来就是这个事情他之前并不知情,可这1点儿和那个小流氓的出现实在是太过巧合,有些解释不通。所以,我的判断是倾向于第1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