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逃不了了。
这一世,都逃不了了。
顾荣斟了盏温温热热的茶,递给了南子奕,坦言道“因为,我想用你。”
“同样的,作为回报,我保你奉恩公府上下,手无命案之人的性命。”
“没有从龙之功,位极人臣的险恶,但足够衣食无忧,富贵度日。”
“当然,我想,并不代表你一定要同意。”
“凡事有先来后到,我已经应了令堂所请,便会履约。”
“你既可返京伸冤,亦能在扬州烹一壶佳酿、执一把利剑、赏一轮皎月,做个随心所欲的侠客。”
南子奕笑的荒凉。
他别无选择。
大哥身死,他的心、他整个人都在枷锁之下。
莫说是在扬州隐姓埋名,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偷不到片刻宁静。
大哥想护南氏族人,他替大哥护。
“不知谢侯夫人需要我做什么?”
顾荣直截了当言辞犀利:“为南世子洗雪冤屈,使其含冤得伸,得以名正言顺地入南氏祖坟,接受后世子孙的香火供奉。”
南子奕是比奉恩公夫人更合适的人选。
最起码,在顾荣看来,是如此。
南子奕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忽然闪烁了一下,那抹亮光转瞬即逝,如同短暂的错觉。
换言之,谢侯夫人之意,即是他挺身而出,揭露二皇子的真实面目,使得其二皇子之本色暴露无遗于众目睽睽之下。
“敢问谢侯夫人站了哪位皇子?”
南子奕鼓起勇气问道。
顾荣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我自己。”
“我站我自己。”
“所以,南小公子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我既无滥杀的恶习,也愿给南家生路,这笔买卖,南小公子不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