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璋抿了抿唇,心底的不耐愈盛。
最好忽悠的人,莫名其妙又有了脑子。
“纾辞。”叶怀璋耐着性子,温声道“外室子养起来到底不如府上正儿八经的二郎们金贵,而且,古往今来稚子夭折多先例,数不胜数。”
“多一个,楠乔嫁人后的靠山也就更多。”
“至于洒金巷的那位,是上峰所赠,我实在推脱不得,就当作养花似的置办了宅院养了起来,轻易不去一次。”
“纾辞,我对你的心意,旁人不清楚,你却应该最清楚。”
说到此,叶怀璋顿了顿,意味深长道“也不知将此事捅到你面前的人是什么居心。”
“不是见不得你我夫妻和睦,就是想破坏楠乔的婚事。”
“纾辞,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是所有人都如我一般,掏心窝子待你。”
乔纾辞怔了怔。
低垂的眉眼,情绪纷乱复杂,却没有人能看到。
父亲是想破坏楠乔的婚事吗?
只是一瞬,乔纾辞就否定了这一猜测。
父亲会择吟舟而弃她,却绝不会对她包藏祸心。
父亲的那番话,让她想起了一些早已被新的记忆覆盖的旧事。
她是由父亲启蒙的。
她的经史子集,也是父亲教授的。
曾经,她也是真真切切的想成为流芳百世的女史官。
后来呢。
她只想被爱。
她只想成为菟丝花。
叶怀璋改变了她。
接下来的一路,乔纾辞都没有再言语。
低垂着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并梳理这些年的一幕幕。
越回忆,浑身越凉的可怕。
回到府上,面对叶楠乔的疾言厉色的质问,乔纾辞陡生孤立无援的绝望和无处诉说的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