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世子曾说,你涉世未深,天真单纯,易被心怀叵测之人左右……”
“够了!”南子奕厉声打断,冷冷的睨了沈七娘一眼,攥着软鞭,掀起车帘,径直跳下马车。
他的忍耐,几乎到了极限。
沈七娘痴痴的笑着,捻起染血的帕子,指腹轻轻划过,神色玩味。
南子奕还真是将所有情绪和心思摆在脸上。
看来,她得想方设法,细细探清南子奕和顾荣的过往了。
她总觉得,顾荣穠艳独绝的面容下,是一颗蛇蝎心肠,绝不容小觑。
“送我去奉恩公府。”沈七娘轻声吩咐着车夫。
而南子奕,脚下生风,穿过巷子,拐入了另一条长街,将熟悉可怕的声音,遍体生寒的笑容,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大哥说,吴兴沈氏豪门望族,沈氏女琴棋书画、德容言功,各种翘楚,娶之,必能琴瑟和鸣红袖添香。
是一桩雅事。
母亲说,沈七娘温良恭俭,婚后定可相夫教子。
是他的幸事。
可,他不是学富五车的才子,更不是陌上如玉的君子。
他不会抚琴,更不懂瑟,书也读的一塌糊涂。
真正的积石如玉,温润而泽,是像……
南子奕看向了路中间行驶着的马车。
确切的说,是看向了坐在车辕上驾车的青衫公子。
乔吟舟。
性如白玉烧犹冷,文似朱弦叩愈深的乔吟舟。
这世上,驱策乔吟舟驾车的,怕是只有乔老太师。
南子奕慌乱的将浸了鲜血的软鞭藏进宽大的袍袖里,随后压低头,脚步匆匆,融入了川流不息的人群。
因而,也就错过了乔吟舟清冽冽的一瞥。
有叶楠乔的荒唐事在前,乔吟舟对二皇子一脉的势力,有天然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