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舒展,声音轻快“的确是苦尽甘来。”
芦媪慈眉善目,将装满杏干儿的陶瓮塞了过去“荣姐儿,好好的。”
“老奴传你句人生经验,凡事多心疼自己。”
“天底下,再大的事大不过生死,再重要的人重要不过自己。”
“走吧。”芦媪轻轻推了把顾荣,笑着摆摆手。
顾荣抱紧怀里装满杏干儿的陶瓮,鼻腔酸涩“芦媪,你可愿去我府上,年年岁岁给我做最好吃的杏干儿?”
旧时光里鲜活的人,越来越少了。
一个,两个……
都成了黄土掩埋下的尸骸。
那些沾着蜜糖的过往,远的就像是一场苍白的梦。
她下意识想抓住些什么。
证明那些过往,真的存在过。
芦媪笑的依旧很慈爱“荣姐儿,老奴答应过老夫人。”
“老奴想守着老夫人。”
“哪怕老夫人已经去了。”
“至于杏干儿,只要荣姐儿喜欢,老奴年年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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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走吧。”
“往前走。”
顾荣蓦地湿了眼眶。
芦媪也背过脸去,抬起干瘦粗糙的手,拭了拭眼角。
突然,顾荣放下怀中的陶瓮,转身紧紧拥抱了芦媪,然后迅速抱起陶瓮,跨过了那道小小的北门。
以前,芦媪待她好,乔老夫人也待她好。
她绝不会因乔夫人一人,而忘记那些很温暖的人、很温暖的回忆。
芦媪僵硬着身体回眸,看着顾荣浅浅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