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所及之处,艳丽的红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颦眉,嗤笑。
如果她的记忆准确无误,那么清晨离开府邸时,挂在门外的灯笼,并没有现在眼前所见的这般崭新和鲜亮。
陶姨娘就那么笃定她和顾平徵会死于非命?
这般迫不及待的庆贺。
悬而未决前,最忌得意忘形。
顾荣侧眸看向担架上的顾平徵,似笑非笑“看来,今儿真是个喜庆的日子。”
顾平徵的脸色显得苍白而阴沉。
目光深邃而晦涩,凝视着空中飘摇的灯笼,紧握的拳头贴在身侧。
难道,指使匪徒行凶的人是陶兰芷?
陶兰芷欲借佛宁寺之行,除顾荣而后快,却殃及了临时成行的他吗?
刹那间,顾平徵想的很多。
“戴良,换灯笼,是谁的主意?”顾平徵强忍着下身尖锐火辣的疼痛,阴沉着声音问道。
戴良垂首恭声“回老爷,是在夫人院里伺候的含云姑娘的吩咐。”
“是奉夫人之命。”
说话间,一股奇怪的味道随着夜风萦绕在鼻尖。
是淡淡的血腥气和浓郁的草药味,其中还渗着若有似无的恭桶味。
似乎……
似乎是从老爷身上传来的。
顾平徵的脸色更难看了。
顾荣光明正大的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轻声道“有的人,着急做寡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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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热闹看,她也不着急回望舒院了。
椿萱院。
“你说谁回来了?”
含云道“是老爷和大小姐从佛宁寺祈福诵经回来了。”
这一句话,让陶姨娘的脸血色尽失。
乐安县主失手了?
还是乐安县主并未履约,自始至终在糊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