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婚喜宴上,一大包砒霜,药死了老妇一大家人。
包括老妇的痴傻儿子、娘家爹娘、兄弟、子侄。
据说,老老少少,十八条人命。
然后将七窍流血的十八人用麻绳拴着,驴车拖着,整整齐齐拖到了京兆府前。
血书张贴于鸣冤鼓前,轰动一时,人心惶惶。
含云被处以极刑。
当时,汝阳伯府亦深陷舆论的漩涡之中,饱受上京百姓的非议与指责。
毕竟,含云是汝阳伯府的丫鬟。
说实话,她多少是有些欣赏含云的干脆利索。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平日里瞧着唯唯诺诺胆小温顺,被逼到绝境,直接杀的鸡犬不留。
有这心性,还怕干不成事?
含云想摆脱童养媳一女侍二夫,还是两个吃喝拉撒都难以自理的痴傻二夫的命运。
她搭***就是。
庭院里,雨依旧一刻不停的下着。
顾荣已经全无睡意。
她在想,裴叙卿到底梦到了多少,谢灼凭借一梦黄粱又问出了多少。
永宁侯府。
蟾桂院。
裴叙卿全身湿透冷汗,眼神深邃幽远,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场,尽显沉稳内敛,不再见往昔的浅薄急躁。
若说,以前的裴叙卿是一只敞口的粗陶碗。
那么,此刻的裴叙卿就是一只长颈白瓷瓶。
让人再也无法一眼看到底。
那是权势和阅历滋养出的气度和体面。
他想起来了。
那个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嫁给他的人是顾荣。
是他精挑细选的目标。
梦里的顾荣,外表虽显跋扈,实则内里犹如一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外强中干。
敏感细腻,内心脆弱,思绪万千,却又常常心软难拒。
佛宁寺,丹朱下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