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萱院。
陶氏眼神晦暗阴沉的望着疼痛难忍的左腿,又看着布满密密麻麻针眼的双手,勾了勾唇角,无声的笑着。
左腿断了。
即便好生静养,也不能恢复如初。
以后,她就是一个拄着拐杖拖着左腿的丑陋废人。
真真是她的好夫君,她的好长兄啊。
凭什么?
她费尽心机,就是为了做瘸子吗?
她是要做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人上人的。
她要兄嫂死!
她要顾荣死!
她等不了了。
“老爷呢?”陶氏沙哑着声音,问道。
侍奉在侧的婢女,低眉顺眼答“老爷出府应酬了。”
应酬?
陶氏只觉得滑天下之大稽。
如今,上京达官显贵,人人对顾平徵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会有什么正经应酬。
不过是眠花卧柳罢了。
顾平徵,还真是没良心。
罢了,再夜夜笙歌,顾平徵也不可能再跟旁人有子嗣了。说句难听的,顾平徵才是真正的不会下蛋的公鸡。
陶氏发出了一声嗤笑,那笑声阴冷而令人胆寒,宛若月黑风高之夜,屠夫磨刀霍霍时的寒光,让人心生畏惧。
一道闪电划过,映照的陶氏那张脸如同厉鬼。
婢女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连忙把头压的更低。
陶氏冷冷的睨了婢女一眼,漫不经心道“含云,你家中老娘的喘症可好些了?”
她再狼狈,也是顾平徵的继妻,是顾府的主母,五载经营,怎可能被一击即溃。
她依旧有人可用。
婢女含云颤声道“多亏夫人赏下银钱,又请来大夫为奴婢的老娘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