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算计死荣金珠,也能把顾荣送上死路。
又一根银针刺入指甲缝儿,陶姨娘硬生生疼晕了过去。
顾平微感不忍,侧过头去,轻轻抿了抿唇,试探性地轻声问道“顾荣,差不多了吧?”
顾荣亦有些意兴阑珊。
不是心软。
是心觉无趣。
曾经以为翻不出去的山,跨不过去的鸿沟,就这样被她踩在了脚下。
原来,当真是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
那她上辈子被逼的喘不过气,不得不逃离似的下嫁裴叙卿,算什么?
算她愚蠢。
算她懦弱。
原来,她自己也是跳入火坑不得好死的推手。
不会了。
这一世,再也不会了。
顾荣没有言语,行针刑的仆妇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
又刺入两根银针,顾荣沉声道“是差不多了。”
“你们呢?”顾荣的目光转向陶姨娘的兄嫂“即便是在陶姨娘的指使下,你们夫妻二人确实强行闯入了琴姨娘和枝姨娘的住所,肆意破坏,行为放肆至极,冒犯了琴姨娘和枝姨娘,这是不可否认的错误!”
“有大错!”
陶姨娘的兄嫂冷汗涔涔,止不住地颤抖,根本不敢直视顾荣。
魔鬼!
简直就是魔鬼。
比镇滞关矿场里日日挥舞着马鞭的监工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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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小的愿意给琴姨娘和枝姨娘跪下道歉,以求原谅。”
顾荣漫不经心“道歉有用的话,要律法和衙门做甚?”
“一条腿。”
“我要一条腿。”
“见了血,本大小姐才多多少少能看到你们夫妻二人悔过的诚意。”
“当然,若有旁人心甘情愿以身替之,亦可。”
“秋实,秋实。”陶姨娘的长兄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小的女儿可以替小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