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一见状,心中愈发焦急,不禁冷下脸,提高了声音:“说!”
绮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才回妖界那一百年时,娘娘体内的魔气时常发作,而尊上则日夜不离身地照顾着娘娘。不仅如此,他还耗费了大量的本源来镇压那暴乱的魔气。如此一来,尊上的身心早受到了极大的损害。原本,我们都期望着这百年时间能够让尊上好好调养一番,恢复一些元气。可是,谁能料到……”
说到这里,绮梦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云起见状,连忙接过话头,说道:“此番我与尊上日夜兼程赶回妖界,一路上可谓是马不停蹄。然而,这一来一回的奔波,竟引的尊上的旧疾已经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
绮梦听了云起的话,心中明白他是有意要隐瞒在冥界所发生的事情。
她看了云起一眼,见他眼神坚定,便也不再多言。
韵一呆愣当场,眼眶瞬间红了,原来这么多年,白泽竟为她承受了这么多。
自责与心疼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站起身来,声音带着哭腔:“我去看看他。”
云起见韵一转身要走,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娘娘,只要你愿意上仙域破开封印将至阳之力取回,尊上就能安然无恙。”
韵一听到云起的话,如遭雷击一般,身体猛地一颤,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然而,她并没有回头,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便快步朝着房中走去。
一进入房间,韵一的目光便直直地落在了床边。那里,躺着昏迷不醒的白泽,他的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韵一的心痛得像是要裂开一般,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涌出。
她快步走到床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白泽那冰冷的手。
那手的温度,低得让人揪心,仿佛已经与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韵一的泪水滴落在白泽的手背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她紧紧地握着白泽的手,就在这时,韵一突然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涌动,那是她的心念。
这股心念就如同被囚禁在黑暗深渊中的恶魔一般,原本被她借助涂山箐的心头血之力紧紧地压制在识海的最深处。
但此刻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激发了一般,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过去的两百多年里,她始终在与这丝心念进行着一场抗争。
然而,她的内心深处其实非常清楚,若没有这丝心念的存在,她就不再是真正的她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