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是福是祸,起码可以从这位主事人的态度上做个判断。
而梵国的情况却是格外复杂。
梵王没有子嗣留下来,偏偏这么多年来又独断专权,一心想着要长生不老,千方百计给自己续命,压根儿就没有想要安排谁来继承自己王位的意思。
还有那个说是闭关的大祭司,鬼知道他是不是躲藏起来,等待梵王毒发不济了之后,他好出来坐享渔翁之利?
所以一旦梵王有点什么事,接下来的梵国会是什么样子,谁也说不上来,最好的结果是他们在梵王还没有撑不住的时候就离开,否则梵地一乱,局面可能完全不在他们的预估之内。
“他依旧不愿意直接去查那大祭司?”陆卿问。
严道心点点头:“听他那个意思,似乎还是不甘心承认自己信错了人。”
“估摸着,他也快要认清事实了。”祝余朝院外的方向指了指,“王府内院的仆从少了很多,估计过去曾经有机会接触碰过丹药和梵王衣食起居的,都被严刑拷打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或许要受罪的是外院的那些梵王的下属们,不过他们毕竟地位与那些仆从不同,梵王应该也不敢出手太重。
在这些人身上还找不到能背得动这口黑锅的,他就不得不考虑一下那位大祭司了。”
“是啊,所以但愿梵王的命够硬,能多撑一阵子,至少撑到他肯动大祭司,让咱们看看这厮是不是咱们要找的人,等咱们走了,他再撒手西去也不迟。”严道心叹息道。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梵王府中几乎已经到了人心惶惶的地步,哪怕是没有任何机会接触到那丹药的也都人人自危,生怕莫名其妙一个什么罪状就把自己给牵扯进去了。
那个专门负责每日带人给他们送食材的小内侍似乎因为收了他们的银锭子,也对他们格外关照,话里话外兜着圈子告诉他们,这王府里几乎每天都有人掉脑袋,让他们可千万小心,尽量不要出去,避免引火烧身。
其实这个提醒即使他不说,祝余他们也会做到,但是他们依旧谢过了这个小内侍的好意,感谢他的提醒。
结果又隔一天,一早上过来送食材的就换了一个人,祝余缠着来送东西的一位大娘套了半天话才知道,那个小内侍因为梵王毒发当天是在跟前伺候的,也碰过丹药,在遍寻不到其他嫌疑人的情况下,梵王令人将他也抓起来一并拷打,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呢。
这个消息也着实让祝余吓了一跳,没想到梵王对身边的人竟然如此心狠。
而与此同时,她也更深的意识到那个大祭司在梵王心目中是多么的难以撼动。
估摸着是实在没法子找到其他人想害他的证据,梵王终于还是不得不面对大祭司的问题了。
“神医真的认定问题就出在那补身的丹药上?”他在严道心帮忙号脉之后,忍不住开口问。
虽然说这些日子,他在严道心的每日调理下,精神头儿一直不错,所以对严道心的态度也热络了许多,但是问起这话的时候,语气仍旧透着一股子阴晴难料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