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宴在梦中一次次询问。
可她却仿佛听不见,被他拽出来后,也要一意孤行往危险处奔。
好像那里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东西。
有什么呢?
什么东西比命还重要?
沈时宴满头大汗坐起,心口处传来一阵惊悸与酸楚。
白天也无法集中精力工作。
他给苏雨眠打过电话,确认她平安无事,没有任何危险,可梦中的场景却挥之不去。
与其担心惦记,不如面对面确认她安然无恙。
所以——
他来了。
连夜出海,直奔岛上。
当沈时宴赶到小楼时,眼前发生的一切,坐实了他梦中的不安。
只见众人跌坐在草坪上,平日里都是体体面面的教授,如今一身狼狈,满脸黑灰。
有人被砸伤,鲜血淋淋;有人被吓傻,眼神呆滞。
唯二还算正常的,是钱海峰和厉潮涌。
一个拎着药箱,给受伤人员处理伤口;一个正往返小楼里外,陆续将被困人员救出。
沈时宴当即上前,抓住钱海峰:“雨眠呢?”
后者愣了一下,这才恍然初醒,是啊,雨眠呢?
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应该会第一时间出现……
除非——
她出现不了!
这时,正清点人数的厉潮涌也发现苏雨眠没在。
“我每个房间都看了,连杂物间都没放过,确定里面没有人了。”
钱海峰:“不可能啊……这么晚了,雨眠不是在房间,就是洗手间……对了,厨房找过吗?”
厉潮涌点头:“都找过,没有。”
沈时宴松开钱海峰,强作镇定的目光扫过面前虽然还在但明显经历过一波震荡的小楼,深吸口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说具体点,越详细越好。”
厉潮涌:“我们不知道啊,人都躺下准备睡了,突然就传来三声巨响,然后整个房子开始震动。大伙儿赶紧从房间跑出来,摔倒的摔倒,被砸的被砸……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钱海峰:“雨眠住一楼,按理说,她和邵教授应该最先跑到外面,可为什么两个人都不见了……”
沈时宴目光骤凛,每个字都像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