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终归舍不得再对她说半句重话,伸手帮她揉了揉濡湿的鬓角,“你先前不说,是想先斩后奏?胆子肥了你。”
“我若是想先斩后奏,方才就不说出来了。”甄珠顽强开口辩解道,“我本就打算今晚同你好好说的。”
“你料定我不会答应,才犹豫的吧?恭喜你,你猜对了。”白衍将她的碎发别到脑后,眼神坚决,“此事没得商量。”
“哼!迂腐!”
甄珠冷哼一声,推开他,大步朝前走。
不让她跟着,她就去找皇帝。
她去战场,能最大程度减少将士的死亡,皇帝会同意的。
不料她才走了一段,白衍忽地又快步追上,从身后将她揽入怀里,压着后牙槽,“你个磨人的小东西!”
甄珠就喜欢他咬牙切齿生气,却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
而且,他语气也有所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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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珠心中暗喜,伸手握住他强有力的臂膀,正要说话,又听他低低地说,“言希便是在战场上出的事,你不能重蹈覆辙,明白吗?”
甄珠呆住。
半空中,几只暮归的老鸦像受了惊吓,嘶声叫着拼命逃离此处,隐入了黑夜之中。
又是言希。
她这是要一辈子活在言希的阴影之下了,对吗?
甄珠只觉得心窝处那莫名的刺痛,朝五脏六腑蔓延开来。
她仰起头,朝他笑了笑,“我就只能是言希吗?就不能是我自己?”
白衍神色一僵。
夜深沉,廊下的灯笼发出的光芒,在他眸深处映出层层叠叠的风暴。
甄珠都做好了迎接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