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沉母的手背,“沉公子是对的,这个家早已将你们母子几个排斥在外,你勉强挤进去,只会自取屈辱。你和离了另立女户,你三个孩子才会自由。”
沉母一听她没站在自己这边,便有些着急。
“不成啊,珠儿。没了沉少爷、沉千金的身份,我三个孩子身份低微,会被人压着抬不起头来的。”
甄珠道,“那你有没有问过他们,是不是离开沉府,他们就会快乐?”
沉母不说话了。
甄珠莞尔,“他们已经表过态了,对不对?您看啊,您在铜州这两年,是不是也开朗了许多?
您再想想,你在府里委曲求全,但是在外头天高海阔,没有谁打压你,那种自由呼吸的感觉,是不很美妙?
所以,我觉得,若是活得舒心、快乐,身份地位算不了什么的。”
沉母微张着嘴,被她的想法惊呆了。
甄珠又道,“沉夫人,说实话,我听你这么说,我感受不到你丈夫对你和儿子的尊重,对你们他心里只有厌恶,就跟仇人一般。
所以,我还是建议你离开。沉公子是个有本事的,他会上你过上好日子的。”
沉母不说话,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甄珠也不再多说,给她泡了一杯红枣姜茶驱寒。
随后她又问起婉儿来。
沉母面色晦暗。
“住在你医馆时,她分明变得爱说话了,人也精神了许多。可回到沉家,她又自闭了。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饭菜都让下人端进去。
我婆婆每日说我,把孩子惯得坏了,她都不知,孩子遭受了什么!我这心里啊,比吃了黄连还苦!”
甄珠沉默了下,“在医馆,我观她气色不错,与大山也聊得来。我就想着,有这么一位朋友陪伴,她会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来,哪知你这么快就把她带回国都。”
沉母神色有几分不自然,“珠儿,我也不怕与你说,我就是怕她和大山暗生情愫,才这般着急离开。我不是嫌弃大山,而是沉家,绝不可能把我女儿嫁给一位平民的。趁着他俩情感还未深,一切就还来得及。”
甄珠一声叹息,“你当真以为,他俩感情未深吗?”
沉母愣住了。
……
晚上白衍回来,甄珠便捡了白日这些琐事,说与他听。
末了还分外感慨,“为何男人大多贪图新鲜,不能从一而终呢?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为了摆脱黄脸婆,什么腌臜事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