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婳一盯着窗外飘泼大雨,又想到刚才电梯里池衡那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突然意识到——
她走不了了。
“我、不、做!”她脱口而出,一字一句地强调。
“我又没说今晚要做,”池衡笑着摊了摊手,“洗澡,睡觉,好好休息,不做。”
曾婳一心里打着算盘,这时候冲出去,指不定得被淋成落汤鸡,想想都觉得狼狈。
而且,看看这间布置得温馨又暧昧的套房,再看看对面正含笑望着她的池衡,心里那点微弱的反抗,莫名就淡了下去。
“真的……不做?”曾婳一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眼里满是警惕。
“你说了算。”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曾婳一迟疑着起身去开门,心里还在猜测是谁。门一打开,就看到李姚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两个纸袋,看到是她,露出一个了然又识趣的笑容。
袋子里又是全新的换洗衣物和其他用品,曾婳一耳根发烫,刚想解释,李姚已经后退半步:“不打扰了,请两位今晚好好休息。”
“等等,李总监,事情不是——”
关门声截断了她苍白的辩解。
她背靠着门板,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转过身,瞪向不远处那个气定神闲的男人,理直气壮地埋怨:“池衡!你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连李姚都……”
池衡闻言,抬眸看她,眼神无辜得很:“安排什么?洗澡睡觉,总需要换洗衣服吧?难不成你想穿着这身外衣睡觉,还是说你想裸睡?”
曾婳一被他问得一噎,张了张嘴,愣是没找出半句反驳的话。
他准备得周全又正当,外面的暴雨更是无法抗拒的客观事实。那点小小的别扭和抗拒,在现实的铜墙铁壁前,一点点蔫了下去。
最终,她只能跺了跺脚,算是无声的妥协,然后闷闷地转回身,挪到餐桌旁,继续对付剩下的食物,只是动作慢了许多,没了之前那种狼吞虎咽的迫切。
水声淅沥,曾婳一盯着雾气中晃动的身影发呆,镜子里的自己脖颈还留着许多淡红的吻痕。
热水哗哗冲刷着身体,暖意层层包裹过来,却没能完全驱散她心里那点若有似无的不自在,她洗得格外仔细,手指在肌肤上反复揉搓,仿佛想把所有的慌乱都一并搓掉。
等她擦着头发出来时,套房的主灯已经调暗,只留了床头两盏暖黄的壁灯。池衡靠在床头,黑色睡袍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他手里拿着平板,像是在处理工作,听到动静才抬头看她。
曾婳一慢吞吞地挪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钻进去,试图把自己裹成一只密不透风的茧。
池衡笑了笑,放下平板,顺势躺下,从后面搂住她。
曾婳一的身体瞬间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