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特赐,既以慰公主受惊,亦奖公主近来端庄守礼,不复昔日荒唐之举。」
乐安心头一窒。这句「不复荒唐」,分明是在影射原主那些「掳男为乐」的往事。她抿唇,默默受了赏赐。
她心口微酸,暗道:原主……到底留下了多少荒唐事迹?
女官语气一转,正色道:「陛下已下旨,命墨统领务必彻查此事,绝不容再有隐患。」
乐安应声,垂眸掩去复杂心绪。
待女官退下,乐安心里始终惦念着,那些暗卫与侍卫是否有人伤了?
她终于忍不住,直接开口问墨玄:「你……可有受伤?」
墨玄一愣,眸光微暗。片刻,他低声答:「属下无碍。」
她盯着他,总觉得不放心,索性伸手去扯他衣袖,硬是要看。
「殿下。」墨玄低声,却没闪躲。
指尖触到他臂膀,结实冰冷的触感令她心头一颤。她抬眼与他对视,呼吸微乱:「真的没有受伤?」
墨玄垂眸望着她的手,神色不动,但指节已在袖中绷紧。
「殿下请放心。」
四目交会的刹那,氛围异样起来。
两人距离近得过分,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乐安心口狂跳,急忙收手,却仍觉指尖发烫。
霜花在一旁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惊喜,公主似乎不再排斥与墨统领的亲近。
待乐安收回手,霜花才温声上前,似是无意地笑言:「公主,您是皇族至贵,世间万物皆应环绕于您。若墨统领得蒙一分垂怜,那也是他一生造化。」
乐安心头一跳,偏头看她。霜花却只垂眸,神色安然,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道理。
墨玄侧身沉默,神色仍冷,唯有眼底深处,有一瞬的波澜难掩。
乐安垂下眼帘,脑中却响起大僧的话:
「公主之命,非一人可尽护。」
她握紧了手,胸口涌动着一股说不清的悸动。
夜色渐深。
皇寺寂静,僧房皆熄,唯有远处残灯在风中摇曳。
乐安本应入睡,却翻来覆去,辗转难安。脑中不断浮现白日住持大师与霜花的话。
这些话搅动着她的心绪,使她胸口发热,渴望又惶然。
这份渴望,不单属于她的现代灵魂,还来自原主的躯壳。那股与生具来的体质,像在夜里被悄然唤醒,让她渴求温度,渴求依靠。
她是三十岁的灵魂,早已不是黄花小女。现代社会里,女人追求欲望并不丢人,何况这里是女尊朝代。她明明可以光明正大,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压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