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秋张了张嘴,想说“别傻了”,又想说“再等等”,可话到嘴边却成了。
“先不要哭……”
温稳却像是抓住了浮木,往前挪了挪椅子,几乎要贴到窗边。
“温稳。”
白木秋打断她,声音有点哑。
他别开视线,看向远处的操场,几个穿校服的男生在打篮球,笑声顺着风飘过来,刺得耳朵疼
“我们现在……还走不了。”
温稳的哭声顿住了。
她看着白木秋的侧脸,他的下颌线绷得很紧,连带着睫毛都垂着,像蒙了层灰。
心里那点刚燃起来的火苗,“唰”地灭了,只剩下凉丝丝的涩。
也是,他们才多大,“一起走”不过是小孩子才会说的胡话。
白木秋却忽然转回头,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指尖擦过她的发顶。
“再等等,好不好?”
他的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光,又亮又沉。
“等我找到机会,一定带你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温稳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把剩下的眼泪憋了回去。
她不知道的是,白木秋说这话时,手在身侧攥得死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他想起半个月前,佐森在办公室找他的样子。
佐森的办公室在行政楼三楼,窗外对着学校的香樟林。
那天白木秋被教务处的老师叫过去时,佐森正靠在办公桌边翻文件。
见他进来,抬眼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脸上没什么笑意。
“木秋,”佐森把文件合上,指尖敲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他开门见山。
“我知道你跟温稳走得近。”
白木秋的心猛地一沉,没敢接话。他知道佐森是温稳的叔叔,是这所学校的校董。
更知道温稳喜欢他的事,大概是被佐森知晓了。
“小孩子情窦初开,很正常。”
佐森抬眼看他,目光沉沉的,像压了层云。
“但你得懂分寸。你是学校排名靠前的佼佼者,是要冲名校的,温稳她……是我看着长大的。”
“我不能让她被耽误,也不能让你被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