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局,叁人被分开。刺目的白炽灯亮着,审讯室里的桌面冰凉,望舒放在桌上的手直发抖。两名警察坐在对面,其中一人翻着记录本,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得意味深长。
“你跟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望舒垂着眼不回答。
“报警人说是打架,可看样子不像普通斗殴,是为情?”警察的话带着试探,似乎在等她松口。
她指尖发白,唇线抿成一条细细的弧,任凭他们问什么,她都只用沉默回应。
半个小时过去,问不出结果,一个警察走了进来,对两个审讯她的警察说了些什么。他们叹了口气,对望舒说:“行,你先回去吧。”
望舒抬起头,声音有些发颤:“那……他们两个呢?”
“还得等人来保释。”警察淡淡说道。
她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审讯室。走廊的灯光冷白,脚步声空荡回响。她知道,今晚这场风雪,不会很快停下。
回到了家里,黎望舒麻木地洗完澡。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徐鹤元……他明天还能顺利飞回美国吗?他父母会不会知道这件事?他会不会生她的气?会不会已经猜到了真相?
至于秦泽帆,她并不担心。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警局不可能为难他,事情很快就能摆平。只是,让他当众丢了这么大的脸,又被她这么戏耍,他会怎么对她?会不会撤掉黎明的投资?他一定会恨透她。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雪夜的寂静压得人透不过气。直到窗外传来铲雪车低沉的轰鸣,她终于崩溃地用被子蒙住头。
她一直睁着眼到了早上11点,想着徐鹤元的航班此时应该已经起飞了,他是不是已经坐在飞机上了?她握着手机,却始终没有勇气发一条消息去问。
他也没有联系她,她知道,徐鹤元这是生气了。
她太懦弱了,有脚踏两条船的胆量,却没有承受后果的勇气。
周末她如履薄冰地熬过去,两天几乎没有合眼。星期一早上,她慢吞吞地收拾自己,镜子里那张脸憔悴得吓人,化妆品怎么都遮不住苍白。
一天的会议,她都听不进去,眼神虚焦,心不在焉。
“黎总?”销售经理在一旁小声提醒。
“嗯?”她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等她开口。
销售经理将文件递给她,“一个国外的金融科技公司,想要在叁个月后包下我们酒店的宴会厅和所有客房,具体用途他们还不肯告诉我们,但我猜他们应该是想要在这里办新品发布会,宣布进军国内市场。他们出手倒是很阔绰,你看这单……”
“只要他们公司合法合规,钱到位,我们都接。”望舒翻看了两页,放下文件,“他们打算订几天?”
“目前是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