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老了病了做不了了,到你们该孝顺的时候了,他生养你们不就是为了在他有难的时候你们能搭把手。”
“杜黎平日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也偷奸耍滑起来了?一天天的,什么事都算得精道。”
杜黎听着一句句向他施压的话,他渐渐抬不起头。
“时间快到了。”差役催促。
“二弟,你就答应吧,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爹受罚挨打,他这个年纪挨一顿板子,估计没几年好活了。”杜明开口。
村长叹一声,“杜黎,你是个好的,别跟你爹计较,就吃这一回亏。”
“八爷,我爹离六十岁还有九年,以后的九年,我要年年代他服役吗?”杜黎哑声开口,他看向杜老丁,问:“你今年逼我代你服役?明年是不是又要使出这招?你有三个儿子,你逮着我一个人磋磨是吗?”
杜老丁不否认,他含糊说:“反正这个事是你们三个商量,你们商量着来,一年轮一个也行。”
杜黎惨笑,他回头逼视着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族人,厉声说:“都听见了?以后我们三兄弟挨个儿轮着替我爹服役,今年是我出力,明年不是老大就是老三,他们腾不开身就出钱出绢。到时候你们可别臭嘴一张,又伙同他们来骂我奸滑不孝顺。”
“你怎么说话呢?你骂谁呢?”说杜黎偷奸耍滑的那个人被戳到痛脚。
其他人也都变了脸,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杜黎,像是头一天认识他似的。
“商量好了?”差役问。
“我替他服役。”杜黎面无表情地回答,他走向杜三婶,问:“三婶,你能不能让云嫂子帮我喂一下鸡鸭鹅?碎米和米糠都在草棚里,每天傍晚去喂一次就好了。”
杜三婶看一眼杜母,这人站在院子里始终一言不发,估计老二也恨上她了。
“行,我跟你云嫂子说,她不得空就我去喂。”杜三婶答应。
杜黎在他三婶答应之后,他一言不发地抢走杜明手里的锄头,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大步走进灶房,哐哐几下把灶上的陶釜和甑锅都给砸了。
杜老丁一跃而起,“你个畜牲!你不想活了?”
杜黎砸了个痛快,他走出来把锄头撂地上,沉默地扫视一圈,像是要把一张张脸都记下来。
围观的人看着他的样子,都不敢再吭声,生怕他下一瞬抡起锄头砸向他们的脑袋。
杜老丁不动声色地跟他拉开距离,嘴上仍骂骂咧咧:“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要做什么?你还想杀人不成?”
杜黎盯着他,他什么都没说,扭头走了。
“官爷,你看看他……”
“够了!你给我闭嘴。”村长大吼一声,他伸手指着杜老丁,“你再多说一句,我巴掌呼你脸上。”
杜老丁闭上嘴。
“走。”差役出声。
役工在村口点名之后,差役带着杜家湾四十八个役工登船离开,继续沿着河流往西南方向走,在招走另外三个村的役工后,船驶进青浦河。
*
翌日。
杜三婶来到孟家纸马店,孟青出面
招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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