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就去找许博士,你不用再去州府学念书了。”杜老丁这一刻是真打算毁了杜悯,一个于他无益甚至仇恨他的儿子,再有出息也不会回报他。
“行,你去,我不陪你,我先回去磨刀等你。你告完状千万不要回去,我会杀了你再自杀。”杜悯笑着跟他说,他已经丧失了理智,几欲癫狂地打量着
(buduxs)?()杜老丁,“我是从哪里下手呢?脖子?还是胸口?你选一个。(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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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被你逼疯的,我好好的一个人被你逼疯了。”杜悯眼神执拗又偏激,他无意识地攥着手抬在胸前,目光紧紧地攥住他,似乎在寻找下刀的地方。
杜老丁被吓得起身走开,他浑身发冷,盯杜悯一会儿,他开门出去了。
杜悯转而像条毒蛇一样盯着杜母,杜母被盯得哭都不敢哭出声,她也麻溜地跑出去。
“你真是疯了。”杜明也是怕了,杜悯这疯癫的样子不像装出来的,他牵着锦书避了出去。
李红果静静地看着杜悯,她无端想起她才嫁进杜家时杜悯的样子,他那时候还没进崇文书院,就在平望镇上的私塾读书,半个月回来一次,回来之后很粘他爹娘,跟前跟后地讲在私塾里的生活。
“娘,我害怕。”巧妹小声说。
李红果抱起巧妹快步避出去。
杜悯闭上眼,他疲惫地倒在床上,不去关嗖嗖冒寒风的门,也放弃去操心门外的几个人晚上歇在哪儿。他掀起硬实沉重的芦花被盖在身上,什么都不去想,先让自己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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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杜悯醒来,他在床上坐一会儿,清醒之后,他穿上鞋打开被关上的房门,直接下山前往渡口。
“五十文,去杜家湾,船上不要再载旁人。”
“好嘞。”船夫立马起杆离岸。
跟在杜悯后面一起下山的几个人听见这话,齐刷刷地看向杜老丁。
杜老丁被盯得发恼,他外厉内荏地嚷嚷:“看老子做什么?”
“爹,我们也赶紧搭船回去吧,免得老三回去磨刀。”李红果说。
杜老丁瞪她一眼。
杜明看老头子不吭声就知道他也怕了,他忙去渡口问肯出城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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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头一天,孟家人吃过早饭后要去瑞光寺烧头香,上完香之后,孟家四口人去给空慧大师拜年,杜黎没有去,他抱着望舟去昨夜的禅房。
“施主,昨夜住在这间禅房的几位香客一早就离开了。”打扫禅房的沙弥说。
杜黎道谢,等见到孟青,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杜悯选择跟他爹娘回去了。”
孟青笑看他一眼,“嗯,他爹娘厉害。”
杜黎叹气,问:“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还是就这样了?”
孟青没跟他说,她只说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