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陈府一趟。”杜黎说。
孟青心下不安,
(buduxs)?()她看他一眼,说:“那你跑快点,要是实在不能赶在宵禁前回来,你找陈管家,让他安排你在陈府过一夜。”
杜黎点头,他回屋拿上雨具,疾步跑出安义坊。
孟青回到家,她把大门从里面拴上,喊望舟先来吃饭。
母子俩刚端上碗,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下来了,天色迅速暗了下来,屋外变得漆黑。
望舟有点害怕,“娘,我爹呢?”
“他找你三叔去了。”孟青心里发慌,面上保持着镇定自若的表情,说:“快吃饭,吃完饭娘去看你画的画。”
望舟点头,“我画了大鹅,还画了花。”
孟青点头,她担忧地望着门外,天色这么暗,不该让杜黎出去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半道再拐回来。
墙角拴的鹅突然大叫起来,孟青立马走出灶房,她探头盯着大门,下一瞬听见杜黎的声音。
她冒雨打开门,见门外只有杜黎一个人。
“天黑得太快,我担心你们,半道又回来了。”杜黎关上门,问:“老三还没回来?”
“没有。”
“再等等,可能歇在陈府了。”杜黎操心地叹口气。
只能这样了,孟青跟他一起返回灶房。
晚饭吃完,杜黎洗碗的时候,鹅又叫了,他立马跑出灶房,隔着雨幕高声问:“是老三回来了吗?”
“是我,开门。”杜悯像个水鬼一样站在门外。
孟青和望舟走出卧房,母子俩站在檐下,看着一团黑影一趔一滑地走进院子,她出声问:“出事了?”
杜悯一怔,他强撑的精神气瞬间坍塌,身上所剩不多的力气迅速流失,他放任自己瘫倒在地,躺在泥地里放声大哭。
“二嫂,要完了……”杜悯哭着说。
孟青心里咯噔一声,她有一瞬间的失声。
杜黎要拽起杜悯,“你先起来。”
杜悯摆手,他淋了一路的雨,料峭春天,他浑身冻得发抖,但还是执意要躺在泥地里,这样他能舒服些。
“你进士的身份被取消了?”孟青终于找回声音。
“没有,是授官出现问题了,陈员外从中作梗,我应该要守选了。”杜悯虚脱地说出这番话,“二嫂,我对不住你,你为我筹谋这么多,我却无力让你如愿。我对不住你,我没脸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