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父让儿子和女婿帮他把两个钱箱子搬回卧房,这下堆满铜钱的钱桌上只剩杜悯和抱着望舟的孟青。
杜悯心情震荡,他一时受激,从自己的钱堆里分出一半推给孟青,“这二十二单生意,除了陈府葬礼上谢夫子和林夫子还有崇文书院其他夫子们买的花圈、纸人之外,余下的生意都由你经手,这笔钱已经归在你给我算的五十贯内,我再收就收重了,还你一半。”
孟青似笑非笑,“该全部给我才对,这一百四十贯的盈利都经我的手,钱落在我和孟春的口袋里,我爹娘没拿到一文钱。这笔分利不存在,得还给我爹娘。”
杜悯不肯,“我好不容易大方一回,你别把我好不容易萌发的良心斩草除根了。”
孟青摇头,“你啊你啊,正直跟你无缘了。”
杜悯贪下十四贯钱,他高兴地回屋睡觉。
孟青等杜黎过来,她让他把钱串子搬回屋,并分出五十贯放进属于杜悯的钱箱里。
“给他送去,我小弟不会动他的钱箱,钱箱放他屋里也不会有事。”孟青说。
杜黎抱起钱箱去敲孟春屋里的门,“杜悯,你二嫂让我给你送个木箱装铜钱。”
杜悯来开门,他伸手接过木箱,下一瞬察觉到不对劲。
“你自己保存,年后都给转移走。”杜黎帮他搬进去,走时交代一句。
杜悯蹲在钱箱旁边挠头,这么多钱,他又没个自己的家,能往哪儿转?
杜黎回到他和孟青的卧房,孟青已经躺进被窝里了,他跟着脱衣躺下去,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我现在耳边好像还有铜板的哗啦声,好多钱啊!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老三那个小人,他屁事都没做,加上以前给他的,这大半年,他林林总总白得一百贯钱。”
“没有一百贯,他刚刚又给我十四贯。”孟青说。
“那也不少了。”杜黎心疼得捶床。
“他该得的,不是白得,没有他替我们打开上层市场,黄铜纸马和纸屋这些贵重明器,哪有人买单。”孟青笑,“睡吧睡吧,别小心眼了,你家老三是真正靠智慧和笔杆子赚的钱。”
杜黎爬起来揉搓望舟一把,“儿子,以后你也要靠笔杆子赚钱。”
“把他搓醒了我跟你没完。”孟青踹他一下,“老实点。”
杜黎人是老实了,心却平静不下来,他闭着眼努力地想睡,然而一直等到公鸡打鸣才有睡意。
这天上午,孟家的大门就没开过,直到午后,睡饱的人才陆陆续续出门觅食。
而杜黎则是在离天黑还剩一个半时辰的时候才清醒过来,家里只剩孟青和望舟了。
“其他人呢?”杜黎拿起桌上的冷米糕吃。
“爹娘去灯笼行挑灯笼了,打算买一批好看的灯笼挂在画舫上。我小弟跟你小弟都去了,你小弟说他眼光好,要帮忙挑。”
“好好说话。”杜黎觉得杜悯完全不能跟孟春搁在一起相提并论。
孟青耸肩。
直到天黑,孟父孟母和孟春、杜悯才回来。
“灯
笼呢?”孟青问。
“已经送去船行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