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鲤张了下嘴,看着他犹如雕像般庄重的脸庞,直觉泛起一抹异样,话音在舌尖转了个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他们只是关系普通的契约者,不明不白地追问,或许会触犯他的隐私。
她上前两步,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我想让你帮个忙,引出黑山羊。如果你不方便,那就好好休息,我去找别人。”
加百列微微抬眸,看着她,眼角沾着深红的痕迹,宛如粘稠的血泪。
他平静回答:“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圣女。”
虞鲤咬了下唇,瞥了眼他破碎的衣袍,犹犹豫豫地告诉他,“这可能会冒犯到你……你介意吗?”
“你永远不会对我造成困扰,”加百列告知道,“我的荣光和名誉皆属于你。”
虞鲤安心地舒出口气。
“我中了恶魔的诅咒,精力一点点被他蚕食,”虞鲤下定决心,“我……需要和您肌肤相贴,是要紧紧拥抱的那种。”
“请您进入我的精神图景,帮我净化诅咒。”
话音未落,加百列眼睫抖了抖,手臂肌肉紧绷,锁链发出微不可闻的响动。
空气凝滞,他深深地注视着她,眸底晦暗。
他们之间,静得只听得到血液滴在地面上的“嗒”声,以及两人都微微加重的呼吸。
虞鲤感到一点不可说的羞赧,稍稍回避他的目光。
“可以。”
他笃定道。
诶?
虞鲤下意识担忧道:“这会不会让你提前失……”
“我可以,为你治疗。请向我索取,圣女。”
他喉结微微滚动,“这是我的愿望。”
加百列金发及腰,冷感的肌肤布着触目的红痕,像是宁静温驯的圣人。
既然天使长表明了自身的态度,虞鲤也不再矫情,她的确需要加百列。
北地的炽天使一脉,一生只会认定一名圣女,就像是加百列对她剖开忠心一般,她也会陪加百列共同担负起责任。
虞鲤低头看他被绑缚的四肢,感觉站着怎么都不方便,小声:“锁链能解开吗,这样会不会很难受啊。”
加百列轻轻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