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洛莱班这边最后两座炮塔损坏后,敌人自然会往东绕、往海岸边绕,并且拉近距离,以获取射界炮击罗南炮台。
罗南炮台在马洛莱班炮台南边4公里,哪怕敌人隔着马洛莱班无视野吊射,也要至少拉近4公里距离。如果往东边海岸绕、面朝港口防波堤,那就要进一步拉近几公里。
而且,当他们摸清这些大炮只有25公里最大射程时,他们还有可能进一步轻敌麻痹缩短距离,以追求高命中率。而到了那时候,就是我们列车炮发威的机会!我宁可损失四根管子示弱,也要让敌人尽量骄纵!
何况,他们想吞下这四根管子,成本也不小。女王级炮管的精度寿命也就三四百发,而且他们持续炮击,炮管发烫膛线磨损,精度还会临时下降,需要回港保养才能恢复。
再说它们一次能带多少炮弹?要是穿甲弹消耗大半,战斗力锐减,后续我军再有奇兵出击也能轻松些。
所以我们一定要沉住气!再多的340岸防炮塔成本,再多的前无畏舰战果,都比不上一艘女王级!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可以忍!只要敌人会因此骄傲大意!”
鲁路修的话语,终于说服了勒布和凯特尔。
两人最后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对鲁路修长官的心服口服,于是便开始按新计划行事。
……
等待总是最煎熬的,尤其还是在只能挨打不能还手、或者说还手也还不到的情况下。
而对面的“伊丽莎白女王级”在炮击了一会儿之后,似乎也发现黑暗中精度太低,就先降低了射击频率,并且尝试再稍稍接近一点,似乎在等天亮后再炮击。
马洛莱班炮台里,大部分的炮兵都已经撤出,只留下执行开炮任务的最低限度人手。
勒布部署好了一切后,便对鲁路修说:“长官,您也先离开这里吧,留在这儿也没用,敌人不摧毁这两座炮塔是不会放心
(buduxs)?()的。”
鲁路修用指节敲击着地图桌,缓缓起身,忽然又道:“我刚刚又有了一个新想法,是关于如何更好的挨打的……”
勒布:“?”
鲁路修:“去让人准备几桶燃料,再多拉几推车煤粉,然后撒到装甲炮塔顶部,以煤粉为主,上面再泼油。小心一点,趁着敌人炮击间隙干活儿。
然后,我们对着极限射程,继续开炮,打不着也打,但频率不用太高,几分钟一轮就行。要是敌人炮击命中了我们设置的‘诈死诱饵’后,燃起了大火,我们就立刻停火,假装这座炮塔已经失去战斗力了,然后把那个炮塔最后的留守人员也撤出。
以此类推,只要敌人的炮击,引起了马洛莱班这里的两座主炮塔任何一座周围起火,就让那座先停火诈死。天亮之后,我还会请殷麦曼中校派出侦察机,拦截敌人可能出现的航空侦查,让它们无法抵近侦查装甲炮塔的具体损坏情况……”
勒布闻言,也不由微微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不得不承认,这招诈死诱敌的办法,确实是没什么风险——虽然敌人不一定会中计,但己方也没有更多可以做的。能骗到固然是最好,骗不到也不会有额外的损失。
他立刻便让人去搞燃料,要塞底部本来就有提弹井和运输用的火车隧道,所以要塞的仓库里也藏着不少火车蒸汽机用的煤粉,和应急发电用的燃油。
留守的步兵把一桶桶煤粉和燃油拉到防御工事顶部的山上,到处堆积泼洒,确保一旦被击中就能在表层燃起大火。
因为天还没完全亮,这招也没有什么危险,也没被敌人发现。
做完后没多久,时间就来到了早上六七点钟。
随着视野渐渐清晰,已经可以看到那两艘“女王级”敌舰飘在远处的海面上,测距兵紧急测距了一番,结论是对方保持了27公里的距离。
敌舰也看这边看得更清楚了,“女王级”的射速也再次提升到了每分钟两轮左右。巨大的炮弹开始频繁落下,但命中率依然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