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远处有一座凉亭,她隐约看到凉亭内有一人坐着,正在抚琴。
柳桑宁越瞧越眼熟。她眼力好,就这么定睛看了好一会儿,眼睛逐渐瞪大,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不是王砚辞吗?
这围墙另一头,竟是王砚辞的府邸?!
而且他抚琴竟如此动听!
柳桑宁一时间竟不知是该先惊讶王砚辞住在她隔壁,还是该先惊讶王砚辞抚琴如此厉害。
庭院中,王砚辞似感觉到有人朝自己看来,他抬头看去,手中琴音便断了。
只是目光所及之处,他却没有瞧见半个人影。只是再仔细瞧。那高出围墙一大截的银杏树的树枝,似乎晃动了好几下。
他眼尾微挑,心里头大约也明白了。想了想,他起身回屋,却将琴留在了凉亭里。
而银杏树下,柳桑宁躺在地上,好半天没起来。她方才怕被王砚辞看到,着急下树,结果却不小心一脚踩空摔了下来,倒是让她比正常下树要快了许多。
她抚了抚胸口心想:王砚辞应该没看到她吧?
等她洗漱完回到寝屋就寝时,脑子里还忍不住想着,如王砚辞这般会徇私舞弊之人,居然还能弹出此等清雅之音。看来这王砚辞在附庸风雅这一事上,也颇有造诣。
王砚辞进屋后叫来长伍。
“少爷,有何事吩咐?”长伍颇有些严肃。
平日里王砚辞抚琴时最不喜欢人打搅,无事也不会叫人近身伺候,只喜欢一个人待着。毕竟他抚琴频繁,就表示离故人忌日不远……
王砚辞手指在桌面轻敲两下,吩咐道:“明日叫人去将百官斋围墙边那棵银杏砍了。”
“啊、啊?”长伍愣住,他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事儿。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何呀?”
“麻烦。”
王砚辞丢下这句,便表示自己要回屋去睡,叫长伍退下。
长伍离开时还是一头雾水,那银杏树好好的在那儿都已经有十数年,少爷搬进来后也从未觉得那银杏树碍眼过,怎么今日突然就瞧它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