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叹了口气:“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去吧。”宋清阮挥手叫她下去:“此事莫要声张。”
宁枝嗫嚅着唇,脑中想起前些日子这玉佩保了她命的事,总觉得收起来不安生。
她想了想,道:“夫人,要不奴婢将这玉佩上的绳换成长的,夫人系在腰间可好?也权当保个平安。”
宋清阮看了眼她手上帕子:“也好。”
这玉佩说是玉佩,其实也不必寻常的玉佩那般圆润,倒也扁些,系在腰间也不会叫人觉出些什么。
“那奴婢这就去。”宁枝脸上扬起一丝笑容,转身找针线去了。
宋清阮便低头将银针一一包好收起来,又翻出医书来,寻出赵臻亲手标出的那一页,看着上面的墨迹,心中又是一暖。
单从这墨迹上就能看出,这往后拢共满满三十页的字迹是一笔一划新写上去的。
这上面写的都是,如何,悄无声息地给旁人下毒。
宋清阮看着这些字,看着上面事无巨细地写着如何一步步制成毒药,又如何一步步下在旁人身上。
如同那个身材矮小地赵臻站在她身旁,穿着一身花乱撩眼的衣裳,无所谓的讪笑一声,挥舞着上手,手把手的教她如何在这深宅大院中自保,又如何亲自将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敌人杀死。
“恩师。”宋清阮轻轻唤了声,这一世重生,是何其有幸。
细白的手指抚摸上已经干涸的墨迹,手掌顺着纸张的纹路向下滑去,寻到了那能将人毒哑的一处,眼神坚定了起来:
“如今,也该是我为自己,索要前仇的时候了。”
待屋内逐渐昏暗,宋清阮眼前看不清了,这才惊觉,天已经黑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