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吸溜了下鼻子,倏地站直身体:“要!”
栾宸牵着他进了马厩:“你挑的哪匹马?”
说也奇怪,有栾宸陪着,路时一眼就在马群中看见了他的漂亮小白马。
白马昂着脑袋骄傲地踱步过来,用额头温柔地蹭了蹭路时的手,然后对着栾宸不客气地喷了个响鼻。
栾宸:“……”
栾宸面无表情:“怎么挑了个中看不中用的。”
这匹母马娇气得要命,有点不顺心就会发脾气。马也鬼精鬼精的,上战场时根本不像别的马那样勇往直前,只有逃跑时比谁都快。
要不是这马的品种上佳,身体素质尚可,说不定还能诞下小马,严楚度早把它发卖给马贩子了。
可是路时显然很喜欢,不仅跟白马亲热地贴贴,还替它梳理鬃毛。
“你不喜欢?反正又不是你骑,你自己去挑你自己的呗,”他无所谓地说。
“……”栾宸沉声:“你要跟我分开骑马?”
路时“啊”了一声,“不是吗?”
两个人骑多挤啊,而且他喜欢自己手握缰绳在风中自由驰骋的感觉……
路时还没幻想完,就听身后的人冷哼一声,忽然抓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抱上马鞍,接着自己也飞身跃起,落坐在他的身后。
胯下的白马有点不高兴地蹬了下蹄子,被栾宸警告地扯了下缰绳,老实了。
路时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温度,不好意思地挪了挪位置,红着脸说:“你……”
“别乱动,”栾宸一手将他的腰揽在身前,脚跟轻轻一踢马肚子。
“驾!”
大漠的风,与其它地方的都不一样。
它无拘无束,任情恣性,呼啸着掠过耳畔,发出自由痛快的声响。
一望无际的黄沙在眼前铺开,如同一幅苍凉又不失磅礴的异域画卷,连绵不绝的沙浪在灰蓝色的天空下时起时伏。
身下的白马宛若一叶扁舟,载着他们在沙海中乘风破浪。
茫茫的天地间什么都没有。
除了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