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黑色为主调的夜空里,只有零星几点光。
车流堵塞在路口,时而还能听见鸣笛声划破布满雨声的夜。
那么多盏灯火,没有一盏是属于自己的。
憋了一口气,应纯下床把房间里的灯打开,室内一下子亮了起来。
憋的一口气在灯光亮起的时候得以纾解,应纯提着暖壶去楼道接热水,等到回来将其兑入原本杯子里的凉水,温度恰好可以喝下去。
杯子重新被放在床头,应纯手下空空垂着头坐在床边,堪堪到肩膀的短发垂落挡在脸侧。
几步远被雨水冲刷的玻璃倒映着应纯糊成一团的影子。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看见她放在身侧的手扶在床沿,指尖松开又蜷起。
某一刻,她抬头伸手,摸了摸自己这一头短发。
脸上的表情被灯光照到,有点茫然。
几年了。
阔别那场意外,已经快三年了。
她不打算留长头发。
以后都不打算。
因为一场足够可怜,也足够倒霉的事故。
这一场雨,让本就弥散大雾里的人已经越走越远。
远到连最后一丝牵连,都再也看不见。
第章
靳逸嘉接到老妈钟秋瑜的电话时刚洗完澡,淋了一路雨,他身上几乎都已经被雨水洇的湿透。
明知道离开烧烤摊之后还会有一场大雨,但他还是把那仅有的伞留给了大般。
他做事一向不太会寻求什么常理,规矩这事一旦走向生活就处处存在着,无形的条框很难不让人感觉到累。
你不给自己立规矩,也有人给你立隐形的规矩。
可谓是“称职”得要命。
所以一般他都随心走。
假设这事如果行不通,他也没有多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