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归嗔他一眼。
他有恃无恐,“一夜。”
“是这么捣的吗?”
“是这么捣的。”
墨承影现身说法。
“还嗯还得去春山书院。”
纪州的事情更为重要,他们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平芜城,了不起再过两三日,便得启程,时间紧张,今日须得去了解春山学院的情况。
明后日便得想法子将该处理的处理掉。
墨承影不急,“先上春山,再上书院,我的女王陛下意下如何?”
平芜最大的客栈,后院半池莲花,晓风自后窗而入,香风阵阵拂帘。
婆子们正在院子里浆洗衣物,木槌捣衣声声,啪啪溅水,一下又一下。
破山让客栈的人准备了热水来。
那两个粗使丫鬟年岁不大,出去后同院里的人八卦,说:“这外头的贵客就是不一样,大清早还要沐浴。”
“什么大清早?”
“哗啦”一声,王婆子将长袍从水中提起来,拧干放到一旁,“这都日上三竿了,睡到现在还不起,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
“说起规矩,听说昨儿伙计去送茶,那夫人就靠在那公子身上,全靠公子喂,手也不必动。”
“哎哟哟,哪家不是夫人伺候自家相公,这怎么还反过来了?”
“可不是?这要是我家的儿媳妇,我非得拿棒槌伺候!”
说着张婆子狠狠捶了两下棒槌。
“我瞧着那谈吐也不像是寻常富贵人家的,莫不是京中私奔出来的吧?”
“像极,这男人啊,从来都是野花香,绝无可能这般对待自家夫人。”
虽未蒙面、也无瓜葛,这群人已经能轻松往沈雁归身上泼各种脏水,甚至发挥想象,给她添补了各种不堪的过往。
平芜城小,稍有些动静的事情,轻易便能闹得满城风雨。
像打了城门候,又入住天字房的人,程家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