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那个机会发家,当初曾有一个通天关系的朋友劝她买房买商铺,还答应帮她办低息贷款。
那会儿海霞和夏东刚离了钢铁厂,海帆也从单位下岗了,当大姐的终于没有敢下这个狠心,也就错过了这么一个上天的机会。
不然,如今老家那几个地产商吃饭,也得给海潮大姐留个席。
如今朋友还是朋友,海潮大姐和人交往总是说‘以诚相待’,因此在老家那边也算有一些路子,才照看得到弟弟和妹妹。
只是这路子很多时候也是靠喝酒和迎来送往的人情来维护的。
不过,海潮大姐没下那个狠心,这其中和她丈夫也有一些关系,大姐夫脾气不好,但却是个很正派的人,黑是黑白是白的,体制内一板一眼的那种认真而保守的人士,自然也有资格在社会上的蝇营狗苟面前清高。
一轮酒喝完,大热闹又变回小热闹。
“这几个小的也慢慢都长大了,”于海潮对妹妹说,“今天过来看到鱼鱼这个样子,我真是也安心了,等老大转业回来就好了。”
大姐顿了顿又说,“不过他又有点不想转业,哎,管他呢。”
于海霞知道姐姐是喝得有点上头,就给她夹了一些菜,柔声说,“姐,吃点菜。”
“好。”
于海潮想再问问白金的事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老二家找了这么大一个富婆,她心里觉得提气,何况妹妹还讲,人家是干干净净做起来的乡镇企业,真正的实干家一个。
于海潮半生见多了社会上的钻营,但唯一的儿子却去卫国戍边了。
家书时常回来,里面夹着儿子黑炭似的照片,和阳光坚毅无比的笑容。
再想想自己那个古板又容不得沙子的丈夫,豪爽中带着油滑的于海潮还是愿意相信这个世界有干净处,不是每个有钱人的钱都是昧着良心割来的。
想到这儿,酒杯递到了夏东面前,“来,妹夫,跟姐姐走一个。”
夏东倒是不怵,夏老二块头最大,当然也最能喝酒,于是端起酒杯来,“来嘛,姐姐,这些年你为了咱们这大家也真是辛苦了,是不是啊,海帆?”
好嘛,这妹夫把小弟也拉了上来。
于海潮笑笑,这小弟是该喝。
三人共举杯,共饮,干杯。
“等下次过节,你家鱼鱼的对象回来,可一定记着通知我们哦。”
“对对对,大姐说的是。”
“老于家最先办事的,我看就是鱼鱼了。哈哈。”
“好好好,”夏东吹牛皮,笑着说,“这个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