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果然是个能臣。
连治下随便一个农户,都养的这般富态,南原府现在岂不是已经达到了路不拾遗的程度?
这样的人,放在地方着实有些可惜了,留在王都辅佐他才对嘛。
“嗯,你干得不错,来人啊,赏了。”
高丽王听完了故事,对身旁的大太监说一句,不多时,就有小公公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盘子中,是白花花的银两,还有一份田契与一份地契。
对于卞学道而言,这些钱当然算不上多。
可农户哪见过这些银两,忙是跪地谢恩。
等到农户带着赏赐离开后,高丽王又随便问了两句有的没的,才将话题引到了神明赏赐上面。
卞学道早就猜到了王上将他留下的想法,而这也正是他需要的,便演了起来,故作叹息道:“神爱世人,就如同父母疼爱子女一般。”
高丽王正要松一口气。
却听卞学道继续说:“可王上不妨设身处地的想上一想,若是子女不孝,父母又该如何?”
高丽王想也不想,脑海中就蹦出了答案。
当然是生气。
随后,表情就变得有些难看:“可这和本王没关系,再者说,本王也已经惩罚过他了。”
“王上此言差矣,大王乃是一国之君,一言一行皆为百官之表率。”卞学道把控着力度,见高丽王情绪即将抵达一个临界值时,语气温婉了下来:“幸好王上赏罚分明,神灵才不至于降下灾祸。”
“只不过,神明显灵一次殊为不易,更不用说是为王上赐福。”
“啊?”
高丽王有些没听懂。
什么叫神明显灵一次殊为不易?
神明难道不应该是最自由的吗?
怎么下界一趟还那么费劲?
卞学道解释道:“王上可知晓绝地天通?”
“上古时期,人神混治,致使天下秩序打乱,一些偏远地方的君长,为求治下稳定,不惜用酷刑重典,天帝巡视四方,罔有馨香德,刑发闻惟腥。”
“颛顼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命火正黎司地以属民,使复旧常,无相侵渎,是谓绝地天通。”
高丽王身为大明的附属国君主,对中原文化也有所了解,因此听懂了卞学道的意思。
“这可该如何是好啊!”高丽王叹息着,只觉得自己的长命百岁梦破灭了。
但就在这时,就听卞学道话锋一转:“不过王上也无需过于担心,臣在得到神像之后,起初也看不出什么神异,直到晚上,梦到白象入梦,口吐人言,教给臣一套祭祀用的祈福仪轨,言称只要按照方法祭祀神明,汇聚十方香火之力,便能令有功者、安居乐业者百病全消,亦能令有罪者、心怀鬼胎者璐出马脚。”
“臣照着方法试了一下,果然大受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