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贼子半天都没过来了,想来今夜也就是这样了。"
他拍了拍柳杨的肩膀,
"随便看一会,便带兵回营休息吧。"
晨光尚未刺破天际,东方只泛起一抹惨淡的鱼肚白。
柳杨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夜风裹挟着露水的湿气,将营帐前的火把吹得忽明忽暗,在泥地上投下摇曳不定的阴影。
"行了,我知道了。"
柳杨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他摆了摆手,铠甲随着动作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你先带兵回去休息吧。"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远处山峦的轮廓已经开始显现,
"他奶奶的,折腾了一宿,一会天都亮了。"
曹峰闻言咧了咧嘴,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他伸了个懒腰,铁甲下的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这个三十出头的将领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沾着夜露,在火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弟兄们,撤了。"
他朝身后挥了挥手,声音里透着浓重的倦意。
士卒们闻言如蒙大赦,纷纷调转马头,战马的铁蹄在泥地上踏出深浅不一的印记。
就在曹峰转身的刹那,天地间骤然变色。
"杀——!"
第一声喊杀如同惊雷炸响,紧接着东、南、西三面同时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这声音来得如此突然,仿佛地狱之门在瞬间洞开,无数恶鬼倾巢而出。
火把的光亮如潮水般从三个方向涌来,将黎明前的黑暗撕得粉碎。
柳杨和曹峰同时僵在原地。
两人对视的瞬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方才的困倦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顺着脊背窜上后颈。
柳杨的手不自觉地按上了刀柄,掌心渗出冰凉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