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茹同志啊,这院里就属你们绸缎庄最宽裕。"易中海推了推眼镜,钢笔尖戳着账本上"周卫民"三个字,"小周师傅刚来那会儿,可是在你们后院借宿了半月有余。如今他开了武馆,按理说该回报街坊……"
陈雪茹攥着团扇的手指发白,旗袍盘扣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易师傅这话奇怪,卫民哥租我的厢房可是按月付租金,白纸黑字写得分明。"
"话不是这么说!"三大爷阎埠贵突然拔高嗓门,镜片后的三角眼眯成缝,"远亲不如近邻,周师傅在院里摆擂台,踩坏的三块青砖可都是公中出的钱!"
"三大爷算盘打得精,连青砖都要算公账?"他踩着虎步走进院中,脚下青砖应声发出细微碎裂声,"要不我把武馆门匾拆了,换成阎记算盘铺?"
围观人群里爆发出哄笑。二大爷刘海中端着搪瓷缸子直摇头:"小周啊,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易师傅这也是为集体……"
"集体?"周卫民突然逼近石桌,震得茶碗里的茉莉香片溅出三滴,"去年轧钢厂福利分房,易师傅把自家侄子塞进两居室,让老李头带着瘫痪老伴住窝棚,这也是为集体?"
易中海钢笔"啪"地拍在账本上,墨水在"周卫民"名字上洇开黑斑:"你血口喷人!那是组织考察后的决定!"
"组织?"周卫民突然掏出张泛黄信纸拍在桌上,纸角赫然盖着街道办红章,"需要我念念这封实名举报信?关于某位八级钳工利用职务之便,私吞废弃机床零件……"
易中海猛地站起来,藤椅在青砖上划出刺耳声响:"周卫民!你这是要跟全院作对?"
陈雪茹盯着他掌心那团琥珀色液体,浓郁药香混着甜腻气息扑面而来。她刚要发问,院外突然传来嘈杂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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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卫民!你给我出来!"易中海的声音像生锈的锯子,后面跟着十几个红袖章。
周卫民将药液收进系统空间,转身时嘴角勾起冷笑。易中海今天换了件的确良衬衫,却遮不住脖颈上可疑的胭脂印。
"街道办接到举报!"红袖章领头的是个秃顶中年人,"你私设武馆传播封建迷信,还……还殴打革命群众!"
秃顶主任看着那足有八十斤的石锁,喉结动了动。易中海突然指着武馆牌匾:"那匾额上的武字,用的是繁体!这是复辟封建余孽!"
周卫民突然大笑,震得房梁灰簌簌落下。他飞身跃上院墙,砖缝里竟抠出半截生锈的弹壳。
"易师傅好眼力!"他将弹壳抛向人群,"这是抗美援朝时缴获的美军徽章,要论封建余孽,怕是不如某些人柜底藏着的金条!"
"卫民哥。"陈雪茹的声音从下头传来,她举着竹篮,里面是酱肘子和二锅头,"易中海在街道办哭半晌了。"
周卫民跃下房檐,鎏金匕首在暮色中划出流光。陈雪茹突然抓住他手腕,旗袍下摆扫过他脚背:"当心他使阴招。"
"雪茹姐!"他反手将易中海甩向墙角,陈雪茹破门而入,团扇边缘竟闪着寒光。她飞起一脚踢中易中海后颈,发间银簪直指他咽喉。
刘海中举着弹弓的手直抖:"我……我是听见动静……"
易中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拐杖头重重戳地:"卫民!你师父临终前可交代过要照应院里……"
"周师傅,听说您又进山了?"陈雪茹指尖夹着瓜子壳轻轻一弹,碎壳打着旋儿落在周卫民脚边,"我这儿可攒了半月的肉票,就等着您赏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