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芊允原本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脚步声后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当她看到走进门来的两人时,不禁猛地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三哥、程穗穗……你们怎么会来了?”
她的声音因为惊讶而微微颤抖着。
与此同时,坐在一旁的程母也终于回过神来,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程意潇身上,瞬间红了眼眶,泪水在眼中打转,嘴唇轻颤道:“意潇啊,你这是出狱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说着,她便站起身来,想要朝着程意潇走去。
然而,与程母激动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程父和程意淮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他们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宛如两尊雕塑一般,让人摸不透他们此刻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程意潇轻飘飘看他们一眼,视线落在像是傻了一样的程意彬身上,“哟,这是怎么了?疯了?”
“程意潇,你说什么呢?这是你二哥。”
程父沉着脸呵斥道。
“二哥?”
程意潇冷笑一声,“你们站在程芊允这个冒牌货那边当帮凶的时候,你们就不是我的家人了。”
这家人也真是能装,明明心里都清楚,但还是要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他拉着身后的程穗穗坐在沙发上,说道:“我带着穗穗来这里,就是为了爷爷的遗嘱,拿到穗穗她该拿的东西。”
“意潇啊,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属于程穗穗这蠢丫头的东西?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程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小儿子,脸上满是愤怒与不满。
一直以来,程父对这个小儿子就颇有微词。
这孩子打小就与他性格不合,仿佛天生就是冤家对头一般,事事都要与他对着干。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他入狱,以为之后没人跟他作对,可以消停一阵子,没想到竟不知通过何种手段提前获释,一出来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先是将这上不了台面的程穗穗从疗养院里强行接走,接着又在这里振振有词地索要所谓的遗产。
哼!这些可都是他程家的家业,岂能容他人染指分毫?
程意淮和程母也皱着眉头,用谴责的目光看向程意潇。
然而面对父亲及众人的质疑与斥责,程意潇却显得异常淡定从容,甚至连一丝惊讶之色都未曾流露。
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眸,眼底深处倏地闪过一道冰冷彻骨的寒光。
“当年爷爷得知家中保姆蓄意调换妹妹一事之后,曾严令你们务必尽快找回真正的孙女,并亲自修改了遗嘱,白纸黑字写明要将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以及名下所有不动产统统留给妹妹一人。”
说到此处,程意潇稍稍停顿片刻,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面庞,继续说道:“只可惜啊……妹妹终究未能赶得及见爷爷最后一面。而那时恰逢我远在异国他乡尚未归来,于是,你们这帮眼瞎心盲的人便趁机将本应属于妹妹的那份财产拱手送给了程芊允那个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