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表情,看来不是薄时漠的电话。”
陆相挽盯着他。
他往里头走。径直就坐在陆相挽的躺椅上,躺椅会摇晃,类似安乐椅。陆相挽站着,他躺着,双手交叉置放在胸前,眸子盯着陆相挽。陆相挽背靠着窗两人对视。他的眼神洒脱恣意,每每这样的神情就是不怀好意。
“让你失望了。”
陆相挽顺坡下。既然都提起薄时漠了,目的自然就是昭然若揭,这句话提前送给他。陆相挽的眼神定定看着他身上,眉目里还有笑。凌夏浔随意拿起来一把扇子自己给自己扇凉,陆相挽坐月子,屋子里自然没有冷风。他慢慢点点头,还沉浸在自己的笑里。
“不失望,不失望。我有耐心看这场好戏。”
他微微挑眉,一语双关。薄时漠之于陆相挽之间可是上的了台面的大戏,当然如果贺寂州也能诸事不顺的话,他会更开心。毕竟谁说一场好戏只能有一个名角儿。他手上的扇子慢慢扇,轻轻地点着他的脑袋。嘴角越咧越开。陆相挽没空在这里和他兜圈子,眼看也已经夜里七点了。
“这么晚来找我又有什么事?”
陆相挽的语气是厌烦的。眉眼更冷。
凌夏浔扯扯嘴角。他不屑陆相挽什么反应。
“坐月子能喝酒吗?”
他笑着,一瞬间真的看起来很明媚的样子。不错的人皮,却窝藏着一颗烂透了的心。陆相挽皱眉。凌夏浔从不觉得自己富丽堂皇的位置是什么绝世嘉宝,他做人随意也不爱护身体,在陆相挽面前已经是最为收敛的。他手指轻敲檀木做的椅子扶手,随着躺椅微微上下起伏地晃。
“你说呢?”
陆相挽轻轻叹口气。
好吧,凌夏浔就知道她是想要长命百岁的那类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眸子垂下看自己擦得锃亮的皮鞋。轻轻点点头。又抬头去看她,咧着唇竟然笑的有几分纯真的样子。
“那我喝,你陪我坐会。”
陆相挽屋子里没有酒。十几分钟之后,四十六拎着几瓶葡萄酒敲了陆相挽的房门,夜里八点半,凌夏浔在她屋子里喝酒,孤男寡女,凌夏浔做事又疯癫,陆相挽坐在床头时刻防备着。庆幸孩子不在她的屋子里,不至于还能吓哭她。
凌夏浔自顾自喝了大半瓶酒。
不说话。
直至他开了第二瓶的瓶塞。陆相挽还是于心不忍。哗啦啦的倒酒声里头掺和着她的声音。
“还有什么能让凌大少爷借酒消愁?”
凌夏浔就当她是在嘲讽。不过凌夏浔不喝醉就睡不着。倒不真的是什么借酒消愁。他没把陆相挽的话放在心上,就像扔出来的石子只能掀起涟漪,而不能翻涌推开整片大海。随意就过去了。他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酒水黏杯,杯壁一片酒红色。他微微举起杯子,透过杯壁去看陆相挽。陆相挽就像是站在一片血腥里,很漂亮。所以他扯着嘴角笑。
“薄时漠在游城城西建了栋国际酒店,叫做挽楼。”
他再看陆相挽眉眼里的神情。她神情好像不动。凌夏浔倒是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