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心向下摊开。
钥匙掉在地上。
她往后退两步。
她站在那里微微歪着脑袋看着薄时漠,风吹起她所有的头发,她的双唇不可抑制得微微颤抖,双手垂落在身体的两侧,指尖微微颤抖。风吹起地上的钥匙,不断发出‘叮叮当当’的落地声。
他淡漠得站在那,眼里肃穆生气。
但凌司如绝不会主动捡起,因为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凌辱他,她就是想要他弯腰给她鞠躬,这是他欠她的。他享有了踩着她得到的荣华富贵,她足够资格拥有一代骄子的卑躬屈膝。
她比他犟。
他终于走过来。
钥匙还在凌司如的正前方。
他走近,弯腰捡起,扭头转身,然后走远。
没再看凌司如一眼。
她看着他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用指背抚擦自己早已落下的眼泪。
高高的楼顶,便只剩凌司如一人。
四起的风声,呼啦呼啦的,她转身走到没有围墙的边沿,太阳还很暖和,风吹起她的头发,她所有发丝都在随风飘扬,远远看,就像是漂亮的疯子。她慢慢伸手去摸围墙外的风,风扑在她的掌心里,就像是人的心脏在她手上充实有力的跳动。
她收回手去摸自己插在牛仔裤腰上的白色杜鹃花。
眼角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流下就被风吹散了。
“陆相挽,你真够蠢的。”
“我们都一样。”
“呵。”
凌司如冷笑之后抬头,她举手挡在眉上去看天上的太阳,此时晴空万里无云。一会之后,她手甩落下,看着远处的地平线。
“薄时漠。”
“前天凌夏浔问我,我有没有爱过你。”
“住在白颂清身边的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朋友,第一次信任,第一个喜欢,第一次有希望,在那段唯一还算是干净的记忆里,薄时漠,你是里面,我挥之不去的污点和遗憾。如果你从不背叛我,或许我能实现我小时候的梦想,我会是第二个陆相挽,一个伟大的画家。”
“谢谢你送我白色杜鹃花。”
“我也会还一朵红色的给你。”
“就让我们。”
“从红杜鹃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