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漠或许是听明白了。总之他突然站住脚不动了,就僵着半抬起的脚没落下。
数秒之后。
他才收回往外迈了一半没落地的步子,从侧身转身完全背对着凌司如,他面对着门就靠在门槛上抽烟。
这样的反应反常。
凌司如还以为他该不会在乎她这一言半语的“恶意”才对。她看他下一步反应,他不再动,她亦不动。
十几分钟的工夫,薄时漠已经抽了五六支烟。
索性烟雾也不往屋子里来,径直都往走廊里漂沿而去。凌司如也闻不到,她只能看见薄时漠偶尔吐出的缕缕白烟,虚虚实实得遮着薄时漠的眼睛。
而凌司如就是干坐着,没出口阻止也并不对他多加打扰。就凭他们现在的关系,凡是他叨扰不到她的东西,她也绝不会发善心。
又是几分钟之后。
薄时漠指头间夹着烟头已经半分钟没有再放进嘴里,嘴巴合着再过几秒的停滞之后,他先开口。
“你觉得,我爱陆相挽吗?”
凌司如花几十秒钟的时间反应这个问题。她怀疑自己听清了,又怀疑自己没听清。
“什么?”
薄时漠没回答他说了什么,他反而在解释他为什么问凌司如这个问题。
“你不是心理学专家吗?”
凌司如在国外学位双修,对国内公布的明面上的资料只有金融学博士一类,并未曾特意暴露自己是心理学行家。
所以薄时漠已经特意背调她。
她当然意外。
因为这也能证明她已经是他不可忽视的敌人。成为势均力敌的敌人,这可是好事。
不过他的问题,她就算是专家也有点回答不出来。但不是因为不知道答案,而是不知道薄时漠想知道什么答案。
对于某种人来说。
想知道什么。
有时候还真的比能知道什么更重要。
“你最该问得不是你自己吗?”
“还是说,你连自己爱不爱她都判断不了,压根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