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外是一个穿着西装裹着面的男人和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疯狂挣扎的女人。
贺寂州戴着耳机,他们和他们只隔了一扇落地玻璃。
“老漠,你来了,她还没开始招。”
这玻璃是单面的,他们看不见贺寂州和薄时漠。
一旁伺候的人给薄时漠递上耳机,耳机上的话筒连着玻璃另一边西装男的耳机。
薄时漠坐下,一手搭在圈椅椅背上,一手置在翘着二郎腿的三角中间空处。他戴着耳机听着这场审判。
“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让我走,让我走。”
女人面对着他们坐着,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他们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此刻,她年老的脸上全是挣扎,瞪大的眼珠子,无情不均匀分布在脸上的水珠。
她被扶手镣铐铐住的手腕无助得挣扎,铁锁链在稀稀拉拉得发响。
薄时漠嫌吵,把耳机摘下。
“找个女催眠师。”
“搜身之后蒙面带过来。”
“另外拿两个变声器。”
“是,漠哥。”
薄时漠布置的一丝不苟之后,即刻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窗外的月亮,算是他在透口气,那月亮不圆,只有一小半弯弯的倒挂在天上。
它破碎的亮光无法阻止得被黑夜和云一点点吞没。直到黑夜成为真正的白天。窗户边的人都未曾有幸再见过它一面。
薄时漠在窗户边站了一个半小时。
在早上六点的时候,人和工具总算都齐全了。
“老漠,人来了。”
女催眠师按照吩咐做事,她专业的安抚和询问技巧使得女人很快平静下来。
“那天,我见到了她的脸。”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我见到了她的脸。”
“我在屋子里好端端睡着,有人从地底下钻出来,巨大的声响吵醒我,我睁开眼睛,可是在黑夜里我什么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