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凌司如走进来,凌亢从上至下打量一圈,她可全然是一副自如自在的样子,完好的妆容配着纹丝不乱的头发,一袭吊带裙不褶不皱,怎么看也不是“抓来的”。
“你先出去。”凌亢微转头,用下巴指指凌或白,示意他先出去。
“是。”
凌或白白一眼凌司如也就出去了。
凌司如倒也不和他计较。
门在她背后关上。
“还知道回来?”
凌亢躺在老爷椅上,起起伏伏得晃。
“你请我回来,我当然要回来。”
凌司如坐在沙发上,打量这周遭的盆栽,也不知道是什么树,每棵都有半人高,虚掩成一条线,把两人视线隔开,总归他问一句,她就回一句是了。
“我让你杀了薄时漠,你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他的话是在怪罪她,她自然不服气。有一说一怎么了。
“您的原话,不是让我去拿遗书吗?怎么成了要我杀死薄时漠?”
“别给老子装糊涂!”
他一把蒲扇,隔着大老远的距离还是扔在了她的脚下,铁质的手柄砸的她膝盖生疼。
不过还是幸亏她身子及时后倾,不然遭殃的就是她的脸。
扔完扇子,他就站起来,一路走到她三五米远的地方,朝着她上下打量,脸色已经足够铁青。
“老子千叮咛万嘱咐要你杀了他,你看看你干得是什么蠢事?”
凌司如不是来受气的,她也站起来,借着脚下楼梯,倒是显得比他高点儿。
“我本来是想杀了他的,可我转念一想,我又不想杀他了。”
她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眼睛说。
这还是头一回在凌亢面前,凌司如把自个儿的凶相露出来。眉目之间没有丝毫善意。
凌亢还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里思索。
凌司如等不及他的悔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