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只是淡淡在应着。
再普通不过的语气。
“你还有别的事吗?”
“小如说,你有话和我说。”薄时漠只是在实话实说,如果不是凌司如劝他过来,他应该不会来。
他对着她,无话可说。见了面,除了厌烦就只剩下尴尬,实在没什么必要给自己添堵。
“小如?是……凌司如吗?”陆相挽知道是她,可她就是要问清楚。
“嗯。”他淡淡应着。
“我听的出来,你和我谈话的兴致并不高。为了她一句,你也可以做自己不高兴的事吗?”
“嗯。”他淡淡应着。
“凌小姐说什么,要你做什么,你都会听吗?”
“嗯。”他淡淡应着。
“太太,柠檬水好了。”门是半开的,罗娜往里张望一眼,先生也在,犹豫之下还是抬手敲门。
“进来。”
“你拿汤匙了吗?”
“拿了,吸管也拿了。太太要哪个?”
“汤匙吧。”
薄时漠站在一旁不说话,眼睁睁看着罗娜把一勺又一勺的柠檬水送进陆相挽嘴里。
薄时漠不论什么,都只有一个鼻音里的嗯字,不说多慰问一句,就连张嘴说一个字也不肯。
陆相挽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
也是心灵情感上最敏感的时候。
最渴望被照顾安慰的时候。
薄时漠的一点厌恶,在这间屋子里,在陆相挽心里都被无限地放大。
更何况薄时漠浑身上下,都没有任何安慰她的意思,他排斥和抗拒的磁场,扰的陆相挽心神不宁,浑身难受。
“薄时漠,你也看见了,我现在身子累,没什么力气说话,我们谈话不如改天?”
“嗯。”他还是淡淡应着。
他全程都没有反应。公事公办的口吻,潇洒脱身时那离开的步履,匆匆。
薄时漠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左转便一路往书房里去。
“太太?”连罗娜都觉得薄时漠比从前太过于绝情。这一声太太,含着她对陆相挽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