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孩子嫁给他,满心满意地以为这孩子会成为这个家,带给她的唯一慰藉。
万万没想到会成了她愚昧的耻辱。
会成为把她钉死在愚昧无知上,最不可辩驳的直接证据。
她信誓旦旦地和他保证,薄一衍不会成为下一个他。
没成想是在和他反道而行。
他根本就不需要她来自作多情。
他只是要借腹生子。
她只是被借腹生子的那个工具。
她只有有工具人的觉悟。
借给他,生一个门当户对的继承人。一个继承人就好。
不用是别的,也不用自作多情地寄托爱。
她还可笑的要求他平等,公正。
她真是多余。
他是不是背地里笑得很开心,会和贺寂州说,看,看那个傻瓜。那个傻瓜还在被我骗得团团转呢。
陆相挽越是想着,心里就越发是痛,像是被针扎一样苦苦挣扎着,找不到伤口,又四处是伤口。
没有流血,又四处都是喘不过气来的密密麻麻的血孔,像只大网,牢牢困绷住她。
她付出了全部的爱和热忱。
却被薄时漠狠狠地打醒了她所有的梦。
“原来,最不被平等对待的那个人,是我,是我陆相挽。”
陆相挽像是大彻大悟了般,她闭着眼,自嘲自笑说着话,眼泪随着陆相挽三字出口也顺着眼角留下。
她慢慢睁开眼睛,微微仰着头,看着这偌大无比的天空。看了许久,直至苦涩的笑蔓延开,红唇颤抖,低下头,不敢再看。
“我还自比天高,以为我会是温暖薄时漠的那个人。会是他的光,会是能带给他影子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