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着窗户,吹着晚风。思思凉意是吹醒了他,还是吹得他更加酒醉迷离,看不出来。
他靠在背椅上,手指在未完全降下的玻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哒,哒哒哒,哒哒……”
“老白,你觉得薄时漠和陆相挽般不般配?”
这句话突兀,但白一不觉得难以回答。
“很般配。”
“般配在哪里?”贺寂州会这么问,白一也意料不到。但他确实不清楚。
“我也说不上来。”
“那我和许懿般不般配?我们怎么就不能结婚?”
贺寂州说话语速缓慢,像是含在嘴里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白一,他的眼神看向窗外涣散无神,白一不懂他到底是想问还是不想。自己到底要不要越界回答这个问题。
白一是认识许懿的。打他们认识起,许懿就跟在贺寂州身边,只不过这一两年才没有见过她。
白一措辞好久,但要说文绉绉的,他也实在不会,他说话直来直往惯了。
“贺总,如果不能强求就算了吧。”
“那老漠是怎么说服陆相挽和他联姻的?陆相挽的性子可不像是会嫁给老漠这种老奸巨猾的人的样子。”
贺寂州确实不知道陆相挽是怎么被迫嫁给了薄时漠。
他和外界一样。以为他们是商业联姻,以为他们的孩子是先婚后孕得来的。
唯一知情的除了当事人,就只有知道陆相挽打了促排卵针的那几个。
贺寂州这么问,像是求答,又像是不甘。
可白一只能选择沉默,他不习惯撒谎。
他久久不回答。
但贺寂州确实很醉了,他没有深究白一为什么不回答他,他蔫蔫地靠在窗边,吹着舒适惬意的晚风,闭着眼睛。
白一在酒店把他安置好。
这才回去。
途中接到薄时漠的电话。
“他说什么了吗?”
贺寂州说了很多,除了薄时漠和陆相挽般不般配之类的,只问了一句许懿。
白一思虑一圈,还是识相地禀报了后者,毕竟前者薄时漠不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