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听你那语气,你不会是想让我给冯胜留一条活路吧?”蓝昭反问道。
“你爹我可不是以德报怨的人,他那侄子差点在定远把你给逼死,我这个做父亲的想法,肯定是不死不休,但我不知道怎么做才对你最为有利,所以想得知你的想法。”
“其实很简单,我目前能走到这种地步且难以被扳倒,只有一个根本原因,依附皇权!”
朝堂中大多数人都认为,蓝昭的势头正猛,是依靠着大量淮西勋贵的支撑,外加他爹凉国公在背后保驾护航,又和太子朱标有着亲戚关系。
实际上这些都是旁枝末节的因素,起不到决定性作用,更不可能让蓝昭走到兵部尚书的位置。
蓝昭认准一点。
只要朱元璋还活着,就不能在他手头上蹦跶,做事就必须要考虑到这位洪武大帝的感受。
如何处置冯胜,其实朱元璋非常犯难。
他也不想在史书上,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
所以,才会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蓝昭,他相信这混小子有办法能够漂亮的解决此事。
从定远民变入手,事情就能够简便很多。
“爹,胡惟庸……好像也是咱们的老乡,对吧?”
一听这话,蓝玉有些发愣,他没能理解蓝昭的意思。
蓝昭轻笑道:“那就让我好好利用这位大明最后一个宰相的名头,来将此事处理的滴水不漏。”
说完这些,蓝昭便起身准备离开。
圣旨已经到了,按照程序还得去朱元璋面前谢恩一次,然后说说对兵部的工作规划,都是走个过场罢了。
但在这种时候谈及胡惟庸,那也只是效仿朱元璋的手段而已。
自从十一年前,胡惟庸案事发,在这期间整治官吏,朱元璋如果找不到什么特别好的由头,就会拿胡惟庸来说事。
拿不准的,就冠上胡惟庸逆党的名头。
这也是为什么胡惟庸一案的死亡人数,是郭桓案和空印案的数倍不止。
“定远民变,我就不信和你冯家没关系。”
“你冯胜不是在定远动手脚么?还敢借着平叛之名来袭杀我。”
“那我就得好好查一查,这背后还有什么隐情了。”
蓝昭拿定心思,嘱托下人们照顾好蓝玉后,径直出门去往紫禁城。
刚刚抵达午门,就有一名东宫太监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