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刀疤脸愈加恶劣,“来给爷爷磕个响头,爷爷赏赐你一壶!”
他说着顶了顶胯,身边的小喽啰也帮腔。
“赏一壶!赏一壶!赏一壶!”
山谷回荡着他们卑鄙粗俗的起哄声和笑声,沉不住气的士兵已经捏紧了拳头,纷纷转头,求顾衡一个指令,便能冲上山头,杀他们个屁滚尿流、片甲不留!
“士可杀不可辱!丞相乃朝廷命官,名家之后,品行高洁!岂能容尔等放肆!”钱知县气红了眼,对顾衡道,“大人,你看看这群贼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口出狂言,竟连已故的顾老、顾老夫人也要羞辱——”
顾衡对他的聒噪充耳不闻,左手执弓右手扣箭,提弦起弓。。。。。。
山匪见这架势,忙去拿盾。
可惜,晚了。
几乎是搭箭的瞬间,三支箭矢同时破空而出,追风逐电——
刀疤脸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左膝盖、左手掌各中一支,最后一支击碎他的大黄牙,耳朵后方的位置斜穿出闪着寒光的箭锋。
从射箭到收弓,行云流水、娴熟从容。
此时对面的山匪才真正意识到,顾丞相只是看着斯文,但下手的速度、精准度,只怕在场无人能敌。
这是顾衡第一次在人前动武,过去他一直是以谋士、文臣的形象示人。
世上根本没有几个人能摸清他的底牌。
这归功于顾父对他的苛刻要求——样样学精,但人前中庸。
闻三通拍掌欢呼,“跪倒不错,滚下来,大爷赏你们一壶!”
他一人看热闹还嫌不够,撺掇着周围的士兵,“你们说是不是呀?”
有几个刚才被气着、胆子大些的高声应和,“赏一壶!”
几人、百人,最后千人同声,气势远胜过方才。
局势扭转,士气大涨。
膝盖骨、手掌、牙齿、耳后,都是痛感强的地方,既是惩他方才不敬,满口喷粪,也是刻意留他一命。
顾衡轻笑,问钱知县,“可知凌迟,需几刀?”
凌迟就是在人清醒时,将他身上的肉一刀刀生割下来,让人眼睁睁看着、清晰的感受着自己的皮肉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