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敕旨,李秦掠杀百姓,罪大恶极,相西、三川两地组军,每日于西雄郡外巡视,一旦发现李秦,格杀勿论。”
“是。”
眼看军国大事谈完,韩杜衡上前两步:“陛下,微臣要有事禀告。”
“说。”
“昨夜,悲田院治死了鼎兴茶楼大掌柜的儿子。
今早,大掌柜一状告到大理寺,经审讯,大掌柜之子的死亡并非全是悲田院之过,大掌柜自己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因悲田院一向由朝廷管辖,微臣不知如何处置,特来求问陛下。”
“既悲田院有错,那就立刻查封悲田院,并将悲田院上下一杆郎中尽数打入天牢。”
韩杜衡心惊,意欲求情,然,不等他开口,卿流景先道:“朕意已决,不必再劝。”
“……”
韩杜衡沉默半晌,依旧心生不忍,欲强为悲田院求情,却被崔玉坤拽住衣袖,而后,几人告退。
一出御书房,韩杜衡悄问:“崔大人,你为何不让我求情?”
“因为此事背后另有乾坤。”说罢,崔玉坤指尖暗戳御书房。
“你是说——”
“嗯。”
傍晚,当前往景春河畔踏青的郎君和小娘子尽兴而归时,南宫文轩率一千禁卫军,一边扣押悲田院上百郎中,一边立在弘元寺门前,扬声言:
“陛下有敕,即日起查封悲田院,不许陵阳城中任何寺庙,道观收治病患,如有违者,格杀勿论。”
自此,陵阳城中,除却医馆,百姓无别处可看病。
于是,医馆的诊金和药价一涨再涨,到四月,看病之贵,竟贵到不看则已,一看倾家荡产的地步。
细雨微蒙中,一形销骨立的小郎君拄着拐杖,艰难地挤进鼎兴茶楼:“来,给小爷来一壶最贵的名茶!”
然,久久不见小二来送茶。
“人呢,都死了吗?”
“可不就是死了吗?”坐在他对面的,脸色灰白的郎君指着不远处,“昨晚,吕六把自己吊死了。”
望着吕六的尸身,小郎君傻了。
自打悲田院被查封,城中没钱看病的人没了活路,于是日日跑到鼎兴茶楼大闹,现在,吕六被闹死了,那么接下来呢?